「不想。」方時清立刻果斷道,「抱歉,我從來沒想過那方面的事。」
直到現在,他還是覺得「張玉對自己有好感」這件事太迷幻了。
「你為什麼會,呃,喜歡……我這種人?」他忍不住問道。
「這很奇怪嗎?」張玉反問道,「我覺得我們挺般配的,如果你願意和我結婚,連我爸爸都不會挑剔什麼的。」
「不,我不和你結婚,」方時清再次嚴正強調道,「對不起,但是我真的……沒有那方面的打算。」
即使早知道會這樣,畢竟是短時間內被好不容情地拒絕了兩次,張玉還是露出了受傷的表情。
「我知道,」他垂下眼睫說,「你和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和他才是。所以我才要……改變你。」
他看著手裡的匕首,露出一個滿是憂鬱的笑容,「其實我也不想走到這一步的……我已經,在很努力地讓你喜歡上我了。然而我的努力沒有用,你根本看不到。他到底有什麼好的,不就是和你來自同一個地方嗎?只要抹掉這點優勢,我一定——」
一提到肖鋒鏑,他就止不住地露出怨恨之色。
「……」
方時清不想進一步刺激他,所以沒說話,心裡卻道,肖鋒鏑哪怕光看臉和身材也比他好太多了。張玉居然沒看上大佬而看上他,這絕對是遊戲系統為了增加遊戲趣味性而故意做出的設計。
「那個,你……你不覺得,為了個人感情問題就打打殺殺的,有點過分了嗎?」他試圖說服對方,「那樣你們也會變成殺人犯的啊。」
「反正你們會復活,」張玉卻不以為然,「如果能給我自己的未來爭取到機會,這點事算什麼?我會用自己的這雙手,把你好好搶過來的。」
「所以,算我求你,」他向方時清走近一步,苦澀地說道,「別跑了好嗎?給我這一次機會,好嗎?」
方時清意識到,這個NPC……他對「死」這個東西,恐怕真的缺乏認識。
遊戲裡的NPC們是不會自然消亡的,如果沒有副本的背景故事作為推手的話,他們根本不會死去。因此他們對「死」,或許有著概念,但很少有具體的經驗。
更何況,在張玉兄妹倆看來,玩家還會「死而復生」——他們可能認為,死亡可能只是一閉眼、一睜眼的事,甚至對「殺人」這種事也毫無負罪感。
他苦笑了一下:所謂夏蟲不可語冰,即使他再怎麼解釋,對方也不可能理解的。看來言語溝通這條路,無論如何都是走不通的了。
那麼,逃跑……可行嗎?
他左右瞄了一眼,心臟止不住地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