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是我們的錯——確實是我們的錯,之前的錯誤我也會和她一起想辦法彌補,但是,」他抱著肩膀,一字一頓地說道,「但是小羽畢竟是我妹妹,我不可能眼睜睜地把她送出去,看著她被別的鬼怪弄死的。我畢竟是她哥哥,一定得保護她才行。」
「——哦,那你現在打算怎麼彌補這件事?」
他不說也就罷了,這麼一說,肖鋒鏑反而有點動了火氣,「如果沒有我們在這裡,你和你妹妹必然已經被那個鬼怪撕成碎片了。你根本沒有能力解決現在的問題,過不去眼前的這關,談何日後的彌補?」
張玉一口氣憋在喉嚨里,臉漲得通紅,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他的確沒有解決眼前這件事的辦法和能力,何況他們兄妹倆又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被人指責當然也只能受著。
方時清貌似還是第一次見到大佬口頭懟人,感覺竟然有點新鮮。以前都是玩家們在一起活動,有尤清雨他們幾個人吵架就夠夠的了,肖鋒鏑通常只是置身事外,很少與人爭執,沒想到偶爾開一次腔,殺傷力還挺足的。
他心裡其實有那麼點暗爽,但現在畢竟是這麼個情況,所以還是開口轉移話題道:「那咱們接下來怎麼辦?如果那位風紀委員只對張羽有仇恨值的話,我們倆作為無關人士應該沒有被她厭惡吧。我們能不能去找她談談?」
「……恐怕不行。鬼怪和人類根本沒法溝通,它完全不會把人類放在眼裡。」肖鋒鏑搖搖頭,臉色緩和了一點。
「也不一定吧?上次咱們碰到的那個就可以溝通的啊。」
這裡方時清指的是上一個副本里的人偶。
他覺得,大佬目前還沒有完全捨棄過去的習慣,往往會以自己在現實中對妖魔鬼怪的了解來判斷這邊的怪物;但事實上遊戲裡的怪物都是程序設定的結果,未必和現實中性質相同。
「這回的怪物和上次那個不一樣……」肖鋒鏑欲言又止。
「應該是真的不行,」張玉怯怯地加入對話,「這裡的那個鬼怪,她可是會吃人的——人類對她來說算是一種食物,所以她不怎麼會傾聽人類的想法。」
「吃人?食物?你不是說她脾氣很好,還會幫助在校學生的嗎?」
「脾氣好和吃人也不矛盾啊。我聽說以前的獵人撿到小野豬的時候往往也會飼養一陣,但打不到獵物的時候就會把它宰殺吃掉了,在她眼裡,人類大概就是這種東西吧:心情好的時候會加以照顧,肚子餓的時候也可以用作食物。」
張玉進一步解釋道,「對了,我之前說過吧?她的死因是失血過多,所以她非常喜歡攝入人類的血液,也能從人類的血里得到力量。」
「……」
方時清一下子感覺糟糕了起來。
他想起來了,女雕像最初出場的時候,尚且只能拖著龐大的雕像費力地挪動。那個時候它應該還被張羽封印著吧,後來……是怎麼變成現在這樣的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