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接下來要面對的問題也有很多。這個時間巴士應該已經開走了,他們說不定得在鄰鎮待一整個月;再說兩人身上都有沒法迅速治癒的傷,肖鋒鏑一側的腿也骨折了,在做別的之前,肯定得先去醫院看看。
「大佬,你現在——」
他抬起頭,想要詢問對方的情況。然而話語突然中斷了。
肖鋒鏑低下頭,吻了他。
※
對方顯然也沒有類似的經驗,這只是一個嘴唇相觸的淺吻,輕飄飄的,一下子就過去了。然而在屬於另一個人的氣息和觸感落在臉上時,方時清整個人都炸了起來。
他像炮彈一樣向後彈開,拼命後退,直到後背貼上另一側的牆壁為止,用手捂住嘴,愣愣地看著肖鋒鏑。
肖鋒鏑也在看著他。兩人隔著數米的距離對視,他眼看著對方眼裡的熱度一點點地消退了下去。
「對不起,」最後肖鋒鏑站了起來,低聲說,「我過於忘形了。」
他的右腿不能使力,站立的時候暫時只能把重心放在左邊。
「……」
方時清說不出話。方才被對方觸碰過的位置在發燙,整張臉都在發燙,他只覺得自己心跳得非常快,大半個身體都在對方的注視下僵麻了,從手指道聲帶,一動都不能動。
「……你……」
他好一陣才擠出聲音,「你不是說過,只會和、和戀愛對象,親……嗎?」
肖鋒鏑看起來已經不記得自己說過這種話了,其實他的原話也確實不是這樣,但的確表達過類似的意思。
「我以為我們已經可以成為那種關係了。」他最後這樣說道,「雖然你之前拒絕過,但這次,我以為你會接受。但是既然不行,……抱歉,是我搞錯了。」
「對不起。」因為方時清一直不說話,他再次說道。
「不不,」方時清如夢初醒地擺手,「我,我明白,心情激動的時候,確實比較容易有這種……」
就像世界盃比賽的時候,主隊贏了球,球迷們會歡呼雀躍相互擁抱接吻一樣,當情緒到了一定程度,人是會有過激行為的。
「——心情激動?」
肖鋒鏑抬眼看著他,抿了抿嘴唇,好像有些衝動地開口道。
「我是很激動,但那是因為在我身邊的人是你。我以為,在你心裡我或許也——」
或許……也?
他到底要說什麼?方時清覺得有點喘不上氣來。如果是說感情方面的問題,他們不是一個月之前就說清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