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想跟你一起。不行嗎。」
「……行。」
方時清默默捂住臉。
結果最後兩人還是一起進了溫房。肖鋒鏑把雕像搬了進來,繼續雕刻,而方時清則是悶頭移栽新買的蘭花。
……原來事情還可以這麼解決啊。
如果自己直接和對方開口說,因為不想和他分開,所以請他一起到溫室這邊來,大佬應該會一口答應的吧?
這只是一件很小的事,但他從中想到了很多。
他把一盆蘭花種好,忽然意識到,敲擊聲不知不覺地又停了,取而代之的是靠近的腳步聲。
是有什麼事嗎?他站起來抬起頭,剛想開口詢問,沒想到突然直接被對方抱了個滿懷。
「大佬?!」他嚇了一跳,「怎麼了?」
「沒怎麼,」肖鋒鏑說,「就是想抱一下你,不行嗎。」
「……行。」
他還真的只是「抱一下」,這個擁抱只持續了十幾秒鐘。鬆開手之後,肖鋒鏑有點不確定地看著他:「感覺不適的話,你就說出來。我不會勉強你。」
「不、沒有,沒有不適,」方時清拼命搖頭,「其實我也……覺得,挺好的。」
——真的挺好的。
就是有點……太影響工作了。
等再度轉回頭去種花的時候,方時清發現,自己已經很難集中注意力了。
他滿腦子都是剛剛那個短暫的擁抱,都是對方的溫度、手臂的力道,以及落在自己脖子上的氣息,越想越覺得……心潮澎湃,根本平靜不下來。
好不容易又種好一盆蘭花,他最終自暴自棄地丟下花鏟,站起身走向那兩座雕像。
因為生疏,肖鋒鏑的雕刻速度其實很慢。比起下刀雕刻,他更多地把時間花在了端詳和思考上。
方時清站在幾步開外,看了他好一會兒,愣是沒能鼓起勇氣來。最後還是對方察覺到了他,垂下手,轉過頭:「有什麼事嗎?」
「嗯,這個,怎麼說呢,其實……其實也沒什麼……」方時清頓時緊張得不行,舌頭打結,「就是,那個,我是想……」
對方靜靜看著他。在平靜的視線之下,居然好像隱隱有點期待的意思。
反正就是一句話的事,方時清最終自暴自棄地伸出了手。
「沒什麼,我就是,突然很想……來、來抱、抱……一下。雖然也沒什麼理由,這樣可以嗎?」
今天其實已經抱過好幾回了,但要麼當時情緒激烈,所以能自然而然地作出這種舉動,要麼是對方主動的。現在要他在心平氣和的時候主動索求擁抱,這還真的……比想像中的更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