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時清想要起身,但全身上下都不太聽使喚,他簡直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磕傷了某些關鍵的腦神經了。見狀肖鋒鏑嘆了口氣道:「要不我背你吧。」
「……嗯。」
剛進副本就要人背著,說起來實在是太丟人了。不過也沒辦法,總不能一直在這裡蹲著。
方時清趴到人家背上,為了應付突發情況,肖鋒鏑乾脆拿繩子把兩人綁到了一起,這樣可以確保不占用自己的雙手,然後就這樣向那座建築物走去。
兩人都濕透了,對方的體溫從後背投過來,熨在他胸口上。
方時清覺得頭越來越疼了,他用額頭抵在對方肩膀上試圖緩解,然而並沒有效果。
在行走的輕微晃動中,他感覺意識再度有些模糊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過度的疼痛。
「你感覺不舒服嗎?」肖鋒鏑問他。
「嗯……」
他不確定自己有沒有回答清楚了。腦袋越來越重,疼痛的位置已經麻木了,那種麻木感還在向下擴散;他漸漸沉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
那座住宅的大門緊閉著,肖鋒鏑試探性地推了一下門,沒能推開。
他看了一眼兩側的院牆。牆壁只有兩米多,上面也沒有防禦措施,憑他可以很輕鬆地翻過去。
於是他點了點背後的方時清,輕聲道:「看來只能翻進去了,你注意一點。」
「嗯,」方時清應了一聲又說,「你把我放下來吧,我覺得我可以自己走了。」
兩人綁在一起確實不夠方便,肖鋒鏑便把他解了下來,這次方時清看上去清醒了許多,行動也恢復了正常。
肖鋒鏑先翻上去,看了一眼牆內,不由一怔:
這裡或許曾經是一處漂亮的宅邸,現在卻只剩下一大片斷壁殘垣。所有房屋全都坍陷了,一眼看去沒有任何完整的牆壁;庭院也被毀了個徹底,無論假山園景,還是流水小徑,都只殘存破敗的遺蹟而已。
院牆內同樣靜悄悄的,沒有任何生物活動的跡象。
他伸手把方時清拉上來,兩人落進院子裡。
方時清似乎也在環顧四周,一時沒有說話。
肖鋒鏑自己也打開手電,略微查看了周圍的痕跡。殘存的牆壁和園景上有明顯沖泡的痕跡,他接連看了幾個地方,最後得出結論道:「這邊的建築,恐怕是被大水沖泡毀掉的。」
「嗯,我也這麼覺得。」方時清在另一邊說道。
他背對著肖鋒鏑,蹲在院子的角落裡。
肖鋒鏑皺起了眉頭,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角落裡是一個尚未乾涸的水池,方時清正在伸手,輕輕觸摸水面。
「你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