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操場上一下子就空了下來,寧鴞和晁墨石相對而立,在身高差不多的情況下,晁墨石几乎比寧鴞寬了一倍。然而就算如此,也沒有人敢小看寧鴞。
寧鴞舔了舔牙齒,輕嘖一聲。在九天島的生活簡單枯燥卻也安靜,在進入遊戲之前他起碼得有三年沒有打過架了,然而在遊戲開始之後,來到南城的這一路上,不管開頭是怎麼樣的,到最後十有八九總得打一架才能結束。
好在終於見到小孩了,善始善終地打一架作為結束吧。寧鴞這麼想著,在晁墨石的手化為利爪向自己抓來的下一秒,動作敏捷地側身躲過了一波攻擊,反手向上劈在晁墨石的手肘上,晁墨石登時感覺自己的手肘像是被千斤重錘擊打過那般發麻起來。
一招就趴下著實太不體面了。晁墨石為著自己的面子,硬著頭皮舉起發麻的手再次攻向寧鴞,這一次他用了十成的力道狠狠地抓過去,然而再一次撲了個空,反倒被閃到他身後的寧鴞用拳頭招呼了一下,頓時不受控制地往前方倒去。
晁墨石趕緊往前快速地走了幾步穩住重心,擺出格鬥的姿勢再次攻向寧鴞,寧鴞不再攻擊,只是伸手格擋住他的利爪,兩人擦身而過時輕巧地在他耳邊拋出一句「速度太慢」。
這種只守不攻卻仍然輕鬆無比的應對無疑比認真毆打更讓晁墨石惱火,他的攻擊逐漸變得沒有章法,只顧著把蠻力統統灌注到利爪和拳頭上,期望能有一拳一爪把寧鴞打趴下。
這種自傷式的打法無疑是很耗費力氣的,沒過多久,晁墨石便累得氣喘吁吁,幾乎連手也抬不起來了。再一次揮爪落空後,他終於冷汗涔涔地趴倒在地上,一個勁地喘起了粗氣。
寧鴞走到他身邊,緩緩地蹲下身來。晁墨石也努力打起精神,不甘示弱地回望寧鴞。
眼前這個男人的眼神幽深無比,眼睛裡仿佛藏著一個深不見底的密道,越望越讓人感覺心慌。晁墨石心中的警鈴後知後覺地拉了起來,他問道:「你到底是做什麼的?」
寧鴞沒有自報家門的習慣,只是盯著他的眼睛,從他的口袋裡取出了一堆骰子,在警報響起後忽然把骰子放在了他的手裡,把人拖入了PK中。
郭路已經看呆了:「哇,竟然還可以這麼操作的,學習了。」
沒過多久,那兩個虛化的人形忽然又恢復了實體,寧鴞依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而晁墨石臉色難看得幾乎可以媲美抽象派大師的傑作了。
寧鴞動了動手指,其他幾個體院男身上的膠帶一下子都被吸到了他手上。寧鴞隨手將這些膠帶擲在一旁,走到幾人面前,往地上丟了一堆骰子狀的東西,一群還沒來得及憤怒的人立刻就被骰子所吸引,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撿,原本還沆瀣一氣的好兄弟們開始為一顆兩顆骰子大打出手,場面混亂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