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再次上了車,鄺同悲從身上掏出了三張滿是字跡的酒店便箋紙,他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眼鏡說道:「昨天我看到其中一張紙上的函數圖像已經畫了大半了,我就問小霍把那張要回去試著逆推解了一下……真的得出了一個答案。」
這麼快就又解出新答案了?!霍一舟被鄺同悲的速度嚇了一跳,但看到他眼底布滿的深紅色血絲後,又感到了一陣深深的心疼和敬佩——為了解開其中的謎題,鄺同悲一定耗費了大量的心血,甚至昨天晚上都沒有合眼。
「老師,您別那麼拼啊,」楊濤道,「我還等著您帶我回去高考呢。」
「沒事,」鄺同悲笑了笑,「可能是我昨天狀態特別好,我感覺自己的腦子比從前轉得快了許多,很多原本思索不通的問題,現在幾乎像是把答案放在了我眼前一樣。」
霍一舟知道那不是狀態的問題,八成和鄺同悲獲得的骰子離不開關係。
鄺同悲指著解出來的便箋紙說:「通過對區間內最大值、最小值的結果求導,最後的出來的是這樣一條封閉曲線。」眾人跟著低頭去看便箋紙,看到坐標軸上有條波動平緩的曲線。
「如果把坐標軸的原點代入平城的話,那麼最末端的那點在哪裡?」最小值正好在原點處,這讓這條曲線更加一目了然。
霍一舟打開了APP自帶的排行榜玩家定位地圖,對照著曲線仔細地取點求證,最後發現路線的重點通往了位於西面的墨城。
比起南城和平城之間的距離,墨城要遠了許多。霍一舟從前沒去過那裡,只聽說這座城市的麵食特別好吃,其他的也只有在電視上看過了。
寧鴞啟動車子開出了平城,蔡音音把車窗搖下一半,任由風吹亂了自己的發梢。這是她頭一次在沒有家長的情況下出遠門,她心頭不免有些忐忑。
「音音,你吃麵包嗎?」楊濤見蔡音音始終一言不發地看著窗外,很是擔心她的狀態,想了想,把自己的麵包掰了一大半分給了蔡音音。
蔡音音回過頭,笑著拒絕了楊濤的好意:「你吃吧,我不餓。」
「我也不餓,」看到女孩的笑臉,楊濤跟著傻傻地笑了起來,「你還是吃一點吧,等等路上就靠著我睡,我會保護你的。」
正在專心推導函數的鄺同悲腦門上青筋突突直跳,他把兩本五三拍到眼看著冒起粉紅泡泡的男女生手裡:「吃飽了就做點題消化消化!」
「不要啊老師,我昨天晚上剛刷了一整張試卷呢!」楊濤登時哀嚎起來。
「你還有臉說?」鄺同悲眼睛一瞪,「十道選擇題錯了七道,幸運的人拋骰子做也比你筆算正確率來得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