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幾人里,鄺同悲在年輕的時候到過西部參加療休養,寧鴞在邊境執行過任務,剩下四個都沒有到過阿爾薩,因此都不清楚自己會不會產生高原反應。
「嗨……往好的方面想,」郭路的臉色也有點發白,他勉強擠出微笑來,「小舟說咱們的體質都在變好,高原反應就算有也應該會比從前好受許多吧?」
霍一舟不敢打包票,他顯然也想到了高原反應這一茬上。
寧鴞的表情更是肅穆,他看著目的地,開口道:「高原反應我沒有,必要的時候我可以一個人爬山查看情況……但有件事,我認為你們必須都要知道。」
能被寧鴞以嚴肅的口吻說出來的,定然不是什麼可以被忽視的小事。所有人的表情都莊重起來,齊齊看向寧鴞。
寧鴞接著道:「巴熱瑪那雪山從五年前開始被封山的原因,不是報導中那麼簡單。」
五年前,巴熱瑪那雪山第一次傳說發現猛獸雪崩之後,寧鴞所在的部隊恰巧在阿爾薩附近執行任務,因此整個部隊被派去巴熱瑪那雪山營救科考隊的成員。
長途跋涉後,寧鴞終於在峰頂旁的一個山洞裡找到了蜷縮在一起的幾個科學家。他們渾身被凍得發硬,衣服卻整整齊齊地堆在山洞的一個角落裡,所有人的臉上都浮現著詭異的微笑,一看就是凍得已經出現了幻覺。
他們身邊並沒有後來媒體報導中大肆宣揚的「拍到猛獸的相機」,只有一台攝像機。
專業設備能在低溫條件下正常運行48小時。寧鴞打開機器,看到了一段至今也令他難以忘懷的畫面。
拍攝這段畫面的人起初應該並沒有想到它會是這樣的結局,錄像開始於晃晃悠悠的鏡頭,看起來是它的使用者正在考慮將它固定在山的某一個位置上。緊接著,一個身著登山服帶著護目鏡的科考隊員出現在了鏡頭裡,他衝著鏡頭微微一笑打了個招呼:「嗨,今天是3月11日,我們來到巴熱瑪那雪山的第三天……」他似乎是在做一個工作日誌記錄。
說著說著,遠處傳來了一聲似樂器吹奏的孤鳴,在視頻里模模糊糊聽不太清晰。而在那位科考隊員的身後,他的同伴們幾乎同時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猶如喪屍般一滑一滑踉蹌地朝前走去,臉上都還帶著呆滯的表情,看起來詭異極了。
科考隊員還在微笑著沖鏡頭說著話,說著說著才注意到了自己身後的不尋常,他慌忙扭過頭去,看到這樣的情形,嚇得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雪山上不能大喊大叫,他只好抑制住內心的恐懼,手腳並用地爬到了其中一個同事的身邊,試圖搖醒仍在繼續往前走的同事。但任憑他怎麼努力,同事卻依舊毫無反應。
正在這時,遠處又傳來了一聲同樣的奏鳴,這會兒攝像機離得近了,從鏡頭裡可以清晰地看到,科考隊員原本搖晃著同事的手垂落了下去,緊接著他支棱著身體站起來,也如同喪屍般走起路來,臉上還掛著呆滯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