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再不反擊余松,他真拿我當病貓對待了。
“在這裡,我不得不替李姑娘說句話。昨天晚上要不是她成功穩住中田,我們恐怕真的完不成任務。”老楊終於為我說了句公道話。
看來,這世間還是有天理的。
“就是。昨天舞會,潘旭還在半道跑了呢。組織該不該給他處分?”我的話說完,余松、老楊都閉了嘴,不再說話。
“怎麼了?”開句玩笑而已,我有說錯什麼嗎?
“沒什麼。”老楊看著潘旭搖搖頭。
“你們放心。我已經把我和何玉顏的關係告訴了李小玉。”潘旭把玩著手指不抬頭。
“他已經告訴你了?”余松直起身有些詫異。
“是啊。”我滿不在乎的點頭,“他說了他和何玉顏是戀人。”
“你開始不是還因為潘旭自殺――”
“余松!”老楊嚴厲的看著余松打斷他的話,“有些事以後不要再提。”
我開始是因為潘旭的原因自殺?可是我醒來的時候,李建國不是說,我是因為不想嫁給潘旭所以才做了傻事嗎?
我看著他們。
他們有事瞞著我。
余松和老楊的目光躲閃,不敢直視我。
“老楊,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的個xing可是問不明白放不下的人啊,你們不要這樣瞞我好不好。
“沒什麼。”老楊端起一杯水遮住自己的臉。
“對了。最近會有一批無fèng鋼管運到碼頭。老楊,我們gān不gān?”余松轉移話題。
“無fèng鋼管?”老楊抬起頭,“什麼時候?”
“大約就這兩天。”
老楊低頭沉思了一下,“我們前線打仗就缺少無fèng鋼管。這個時候,戰士們正需要。”
余松握緊拳頭,“既然這樣,我們就gān。”
“不行。”潘旭出聲阻止,“現在這個時候,我們一定要從長計議。”潘旭走到桌前,攤開作戰圖,“你們看。日軍掃dàng,結果一無所獲;前段時間,我們端了他們的盤尼西林;昨天又救走何玉顏。這些事qíng如今發生的太過緊湊,中田肯定會有所懷疑。所以我懷疑,這次的無fèng鋼管恐怕也會有詐。別忘了,馬宏可是一心要對付我們。”
“潘旭說的不錯。”老楊看著我們,“這次我們的確要小心為上。”
“那就要前線打仗困難嗎?”余松有些激動,“我們每天都在死人。我們的游擊隊,日本人的大掃dàng――太多太多,我們已經承受不起了。”
大家都陷入沉默。
我們承受不起任何死亡。
可是我們每天都有人在死亡。
民國26年,還在黑暗中前行,甚至沒有人來為我們指導光明。
然後,就只好不斷的讓自己身處絕境。
“這件事qíng,我們gān。”我忽然很決絕的來了一句。
他們三個人看著我,好久,老楊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李小玉同志,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對著老楊慘慘的笑,“我知道。”我坐下,“昨天晚上舞會的時候,中田島一告訴我,他在日本是流主,他們家是劍術世家。他還對我說,如果我想學劍術,他可以教我。所以我想,我這次就可以以此為藉口,向他探出這批無fèng鋼管的消息。”
“我不同意,這樣做太危險了。”余松首先開口阻止我。“萬一被中田島一發現,你是另有目的。你就會處於絕境,有可能還會被殺害。”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站起身,“余松,我在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一切很壞的結果了。所以,不用你提醒我。”
他們再次陷入沉默。
我知道他們不願意這樣做,我也知道,我這樣無疑是去送死。
可是,現在後方需要我們的孤注一擲。我知道有的時候必須要死人,可是我想要把死亡降到最低。
“大家現在還有別的方法嗎?”潘旭弱弱的問了一句。
大家互相看看,搖搖頭。
“既然是這樣,”潘旭坐直身子,“不如就讓李小玉一試。如果真的被發現,我們就以最快的速度,將李小玉送到後方。”
我翻翻白眼,他們有這麼不相信我會很好的完成任務嗎?
鬱悶。
余松站起身,“李小玉一定可以平安的。我相信她。”
我抬頭,盯上余松異常堅定的眼睛。
感激的對他點頭,“我會小心。”
老楊站起身,看了看外面,“我要走了。無fèng鋼管的事qíng我會和組織匯報,在沒有得到上級命令之前,你們一定不要單獨行動。”
余松和潘旭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