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錯過了多少?
我揚起頭,努力不讓自己有眼淚流下。
可是,當眼淚回流的時候,更加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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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藍藍,”杜柯拍拍我,“還有中田島一,他被調走,來了一個松田頒一,他對付中國人的手段,比guī田更加殘忍。很多中國人都死在他手上。上次我們的同志在運輸當中被他發現,當場擊斃。”杜柯揚起頭,眼睛有些紅,“松田下令,以後遇到可疑的人,可以不用上報,直接擊斃。我們的很多同志就是這樣死在上海。我們的工作更加難以進行。馬宏現在根本就不用在巡捕房,而是直接抓人。”
“啪!”我回過頭,杜瀾將軍生生將手中的茶杯捏碎,臉上露出憤怒。
“他們根本就沒有把中國人當成是人。”這是杜柯的最後一句話。
說完以後,杜柯就起身回了上海。
那個被他自己說的如同地獄一樣的地方。
去奮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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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柯沒有說起我就是李小玉,可是我知道,杜柯他沒有說,卻不代表他就沒有想到。或許他早就想到我就是當時的“李小玉”。
可是現在,這又有什麼關係。
我忽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比起他們,我永遠是一個不值得一提的人。我沒有他們這麼偉大,只因為一時被潘旭誤解,我就賭氣和何子真一起離開上海,還不去承認自己就是當時的李小玉,害他們擔心。
讓他們去內疚。
大家為了國家都是偉大的沒有私心,可是我卻做出這樣的事qíng。
是不是,原本就是我自己的錯。
只是,潘旭還欠我一個解釋。
現在,我等著。
希望,他可以有機會來解釋。
不要讓我再也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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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柯直視著我說,“組織上正在全力尋找李小玉,以免她落到日本人的手裡,以免她會有危險。”
我沒有危險,可是我卻平白的把他們置入危險之中。
忽然發現我自己其實蠻小心眼的。
他們這些人,第一次讓我知道了什麼是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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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旭叼著一根煙,“余松,年都過完了。”
余松低著頭坐在沙發上,“我知道。”
“你說,我們還有希望找到她嗎?”
余松把玩著帽子,不出聲。
許久,余松才小聲來了一句,“或許,我們再也見不到她了。”
潘旭盯著余松,慢慢轉過身伏在窗前,“我們一定要找到她。”
因為,我要把所有的事qíng,都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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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夫人回家的時候帶回來好多好吃的東西,把杜文高興的跳個不停。
杜夫人看看我,“你們先吃。”
我笑著點頭。
這些點心特別好吃。
“杜瀾,你和我到屋裡一下,我有話和你說。”
杜瀾將軍看看我,一臉疑惑。
我看著杜夫人和杜瀾將軍的背影,俯下頭,“杜文,你說,你祖母要說什麼?”
杜文把點心塞的滿嘴都是,“肯定是你們的事。”
我臉一紅,“你小孩子不要亂說好不好?我看你祖母的臉色很嚴肅。”
杜文疑惑的看著我,“小叔的婚事難道不應該嚴肅嗎?”
是哦。
對於父母來說,最重要的恐怕就是兒女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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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直身子,自己兒子的婚事的確是很嚴肅的事qíng,可是杜夫人是出去回來以後才變嚴肅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