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只是忽然感覺，我們有些像是待宰的羔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不在了。”
潘旭搖搖頭，“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悲觀了。”
“就是，”余松接上話，“以前，你可是比我們任何人都樂觀的。”
我笑，“只是，經歷了事qíng以後，認識會變的。”
余松看看潘旭，表示不理解。
我看著余松，“我剛才看你手下的人，很多還只是孩子。為什麼就來幫日本人做事了？”
余松笑的有些無奈，“家裡沒有飯吃，怎麼辦？”
我愣住，就是因為沒有飯吃？
潘旭有些苦澀，“我們共軍，就算是參加了，還是一樣的吃不飽飯。”
“所以，也很少可以招到想要參軍的人。”余松加以補充。
我套套耳朵，笑，“看來，還是沒有人願意和日本人對著gān，他們還是太qiáng大了。”
余松拍拍我，一臉的鄭重，“所以顏藍藍，這一切的任務，就要jiāo給你了。”
我：“――”
潘旭忍住笑，“不錯，你要發揚你能把死人說活的本領，說服大家來參加我們共軍。”
余松跟著舉起手，“這是一個光榮而偉大的任務！”
我：“――”
這算是誇我嗎？
――
――
我來上海的時候也沒有帶什麼東西，本來就是打算在白玉家幾天就走，所以連衣服都沒有帶。
想想，並沒有什麼東西落下，所以就直接被潘旭派人送回了潘公館。
潘公館裡除了一個管家，就再也沒有其他人。
我一直很奇怪潘旭為什麼不為家裡多找幾個人。
現在想想，恐怕是因為害怕會人多眼雜，不得不小心。
只是，潘公館的管家讓我感覺不對。
他的眼神深邃，像是經歷過很多事qíng，看著我，很不自在。
――
――
我不明白，潘旭為什麼單單留下了他。
或許也因為，很多事qíng不可以去理解。
也就只好不去想。
――
――
看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六點半，只是潘旭還是沒有回家。
不知道白玉怎麼樣了。
我記得日本的軍火庫離這裡不遠，如果松田沒有換地方的話。
那麼，我站起身，我要去看看白玉到底是怎麼樣了。
很難猜測的結局。
――
――
“姑娘這是要到哪裡去？”
我嚇了一跳，條件反she的抓住身邊的樓梯。
是潘公館的管家，丁濤。
丁濤坐在沙發上，低著頭喝手裡的茶水，也不看我。
我拍拍胸口，這樣忽然說話，真的是嚇到我。
“怎麼？”丁濤看著手裡的茶杯，“這麼晚了，姑娘還要出去？”
“不是啊。”我笑，坐到丁濤身邊，“現在才六點半，不是很晚吧？”
丁濤抬起頭看著外面，“天已經黑了，現在外面日本人多，姑娘還是不要出去的好。”
“潘旭為什麼還沒有回來。”我轉移話題。
“少爺每天都是九點才回來。”丁濤看著我，“你應該是知道，‘chūn雨軒’的生意很好。”
“我知道。”我看著牆上的鐘，沒有了話。
現在，有這個人在這裡，我想出去，真的很難。
“姑娘是少爺的什麼人？”丁濤看著我，帶著一絲探究。
“啊？”沒有想到丁濤會忽然開口，一時沒有反應，“我們是朋友。”
丁濤站起身，“少爺現在的非議已經夠多了，姑娘還是不要再添麻煩。”
我一愣。
在這個上海，潘旭會有什麼非議？
那個人又敢非議他呢。
上海灘的老大，任誰都是敬他三分。
我抬起頭看著丁濤，這個人，真是讓人看不透。
我笑，“請放心，我和潘旭只是朋友而已，我想，這個樣子，並不會引起什麼人的非議才對。”
丁濤搖搖頭，“姑娘真是把上海想的簡單了。”
我知道，有很多事qíng不會是我們想的那樣，可是，就算我想的複雜又有什麼用？人家只要是注意你。
就一定會找到話題去議論你，不論你每天在做什麼。
“上海本就是一個魚龍混雜的地方，像少爺這樣有身份的人，就會更加惹人注意。一言一行都要謹慎。”丁濤直視著我的眼睛，“所以，他不可以做出什麼太出格的事qíng。”
我笑，還真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