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折身上樓。
畫樓拿了睡袍去浴室,剛剛開門,便感覺身後有力道把她推了進去。她毫無防備,腳步微踉,心頭大駭,身後的門便吱呀一聲沉沉關上。
白雲歸表qíng很是自然,說道:“一起洗,那邊浴室水管不好用。”
“不行,您先出去……那讓我出去,我去那邊洗……”隔著浴室的門,能聽到女子愕然的呼聲,而後是一陣壓抑的驚叫,到了最後,已是不顧一切的大聲嬌怒,“白雲歸,你別太過分!啊……”
聲音兀然斷了,漸漸靜了下去。
門檐上有扇玻璃小窗,橙色燈光透了出來,添了夜的曖昧。
淡淡喘息聲被擋在門後,隱匿在泠泠水聲中;片刻,漣漣水聲里,偶爾或有女子壓抑不住的嬌吟,或有男子沉悶的低吼,撩撥著夜的嫵媚妖嬈。
走廊上悄無一人,唯有窗簾隨風款擺,悉悉索索。
從浴室出來,畫樓坐在主臥沙發里拭擦頭髮。
她平常一個人洗澡,很少把頭髮弄濕,今晚卻……
白雲歸進來的時候,只見她微帶虛弱斜倚沙發靠背,輕輕拭著鴉青色的濃密髮絲。依舊有水珠沿著她白皙臉頰滑落在真絲睡袍,水潤肌膚有醉酒似的酡紅,散發清蓮的幽香。
他走過去,接過她手中毛巾:“我來。”要幫她拭擦頭髮。
畫樓在浴室的那半個鐘頭,自己像是被人抽空了全部力氣,全身蘇軟,失了支撐。連抬手擰頭髮都覺得玉臂里像灌了鉛,挪動很是費勁。
她惱怒白雲歸的荒唐,卻沒有力氣跟他爭奪,把毛巾給了他。
他拉過她的身子,讓她依偎在自己懷裡。畫樓就勢閉了眼睛養神,任由他手指在自己青絲里穿梭遊走。
“你這個小東西,這樣矜貴,我又沒怎樣,你就累得脫了力!”白雲歸在她耳邊低喃著逗她。
畫樓心中恨得緊,卻也聽得出他的話是在調qíng。最好的法子,便是不搭理他。要是怒斥他,便中了他的下懷,回頭不知他又要玩出什麼花樣,說出什麼怪話!對於這些,白雲歸十分熟練,畫樓卻受不了。
她光聽著就面紅耳赤,對於這種親密的qíng話,她依舊臉皮太薄。
她把頭微微偏了,遠離他的唇,繼續假寐。
頭髮差不多gān了,白雲歸輕輕摩挲著這青絲,任她躺在自己懷裡,渾身軟的似無骨,跟小貓咪一般。那掌心柔軟涼滑的青絲,好似輕輕觸碰了他的心,心尖陣陣蘇麻。
手便不禁沿著她的衣領,向下探去。
jīng致鎖骨小巧玲瓏,十分有趣,他粗繭掌心便輕輕撫摸著,引來她一陣毫無預兆的顫慄。
感覺他貼在她腰際的下體有炙熱的隆起,且越來越硬,畫樓心中暗叫不好,又被他手掌撫摸著,身子微蘇。她掙扎著推他,起身要回chuáng上睡覺,聲音微冷:“督軍,頭髮差不多gān了,我先去睡。今日累壞了……”
“我都沒有喊累,你就累壞了?”他大手將她纖柔腰肢攬了回來,那小巧嬌軟的身子便跌回了他的懷抱。他故意曲解著畫樓的意思,輕輕含著她玉潤耳垂,噬弄著她的耳廓,“你可一下都不願意主動的,怎麼就累壞了……”
畫樓手腳無力,心路有種壯士就義的悲烈。兩個多月的禁yù讓他jīng力過旺,yù望qiáng烈到無以復加。加上昨晚沒有痛快釋放身子的燥熱,今晚的他似成年發qíng期的猛shòu,定要將她吞噬入腹才肯罷休。
她忍耐著承受。
他明明腫脹得快要爆裂,卻極有耐心撩撥她。舔弄著她的肌膚,搓揉著她花徑里的那顆珍珠,灼熱的唇在她luǒ露肩頭輕輕啃噬著。
畫樓只覺得累,便道:“督軍,您能不能快點……”
快點進入主題,然後讓她安安靜靜睡一覺,明日她還要早起,接母親去小公館呢。
他的手指卻在她的花徑口摩挲了幾下,見她並沒有泛濫成災,便依舊繼續剛剛的前戲,還在她耳邊曖昧道:“別急,很快就給你,不會讓你飢著。”
畫樓真的被這些yín靡的話惹怒了,一口咬在他的肩頭。
他只是悶哼了一聲,繼續輕笑道:“小野貓,不給你便咬人麼?”
畫樓只差氣昏過去。
最終,她唯有棄械投降,任由著他。他說什麼話,她都咬唇聽著,半句都不反駁。在他耐心的挑逗下,她很快又全身燥熱起來,呼吸急促綿長。
被他抱回chuáng時,身體被撐開,微微脹痛,卻有股銷魂快意在四肢百骸擴散。
chuáng幔搖曳,她玉腿被他擒在腋下,身體承受著狂野的歡愛,胸前雪làng翻滾,旖旎得令他血脈賁張。
一覺睡到天亮。
畫樓醒來時,覺得jīng神飽滿,居然沒有前幾次渾身酸痛的難受。好似經過細雨潤澤的花蕊,臉頰肌膚更加紅潤嬌艷。
她坐在梳妝檯前綰髮,身後男子依舊沉睡,面容斂了煞氣,線條柔和時有種溫柔的英俊。鬢角隱約有幾根銀絲,卻添了滄桑的魅惑。
她對著鏡子有剎那失神,不禁想著:他年輕時是什麼樣的?
對女人也有這樣的耐xing和寬容嗎?
對生活也有這般深刻的自信和頓悟嗎?
別了珍珠梳篦,青絲低低綰成月牙形;穿了件丁香色錦雲葛稠蘇繡纏枝花旗袍,銀白色織金線杭稠長流蘇披肩,墜了細長銀制海棠花耳墜;粉白色漆皮高跟鞋鑲嵌了透明水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