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幽是玲瓏剔透女子,豈會聽不出這其中的彎曲?她眼眸轉了轉,頓時玩心大起。李爭鴻從前喜歡誰,被誰喜歡,衛幽從不在意。她一向認為自己御夫有術,這男人如今不是服服帖帖的?
他這般緊張,亦是怕她生氣吧?
衛幽故意逗他,依舊沉著臉,聲音清寂:“嗯,我知道了,你和六小姐什麼都沒有……”
有意把字咬得很重。
李爭鴻語噎。
好半天,他瞧著衛幽依舊是那副平淡清冷神色,心中發狠,便把曾經白雲靈愛慕過他的事qíng說了,又急忙解釋:“六小姐她只是一時迷茫,才覺得自己喜歡我,現在不是有了心上人?再說,我那時……我那時只覺得夫人好,對六小姐沒有私心的!”
衛幽終於忍不住,撲哧一聲笑起來,忍不住拉住被子蒙了頭,越發笑不可抑。
屋子裡一瞬間似湧進了chūncháo,連燈光都璀璨幾分。
可是半晌也不見李爭鴻鬧她,衛幽揭了被子一看,他正面紅耳赤瞪著她。衛幽無法,只得微微起身攬住了他的脖子:“還不睡?凍著了怎麼辦好?”
李爭鴻微帶惱怒:“幽幽,你以後不准總這樣頑皮!”
“好嘛。”衛幽依舊在笑,“你剛剛是不是承認你曾經喜歡夫人?我明天告訴她去……”
李爭鴻大駭,忙抱了衛幽,求饒道:“幽幽,那是我不懂事,胡亂想的!我如今瞧著,這滿天下的女子只有你最好了!”
這木頭也學會哄人了?
衛幽聽著,心中卻甜滋滋的。這男人最大的好處,就是不遮掩,有什麼事qíng三言兩語就能套出來。
她輕柔的吻便落在他微涼的唇瓣,笑容越發瑰麗:“可是你說的,下次再說別的女人好,我就不輕饒!”
李爭鴻忙點頭,卻捧起她的臉,在她唇上流連輾轉,愛不釋手。
兩人的呼吸重了起來。
最終,他卻推開了她,幫她掖好被角。
“你不要我嗎?”衛幽低聲問,臉卻羞得通紅,“輕一點,可以的……”
“不行!”李爭鴻雖然下體腫脹得疼痛,卻克制住,滿眸憐惜道,“傷了你和孩子怎麼辦?我沒事……”
雖說沒事,呼吸卻炙燙。
衛幽的手便輕輕下探,沿著他平坦結實的小腹下滑。
李爭鴻大驚,忙拉了她:“幽幽,別這樣,我知道你不願意。”曾經他便要求過她這樣,衛幽嚴詞拒絕,說這樣很下流很骯髒,她不喜歡。
兩qíng相悅時她願意未婚先孕,卻有著小女兒的嬌態,不願意做她不喜歡的事。那時她不敢看男子的硬物,更加不敢觸摸。
“誰說的?只要你喜歡,我就願意!”衛幽的手已經靈巧摸上了他的腫脹,唇湊在他的唇瓣,輕輕舔舐著他的唇線。
李爭鴻的喘息漸濃,全身燥熱快要釋放的那個瞬間,他緊緊摟住她,低喃著:“幽幽,我一直想著你……”
衛幽眼眶發熱,聲音微噎道:“你以後也要只想著我!”
靜謐的夜,添了幾分濃稠香艷。
……
二樓的主臥,氣氛凝重。
“……您想過沒有,半岑從小就很自卑,又受了無妄之災,您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傷了他的胳膊,也傷了他的自尊。我是他姐姐,難不成我要任由他被欺負?我怕他以後心裡留下傷痕。心中的傷,最難治了。”畫樓眉宇錚錚,毫無往日的細膩溫婉。
白雲歸臉色越發冷峻:“你只想著半岑,我呢?”
“您帶了佳人回來在先,又傷了半岑在後,我打您,旁人也只會覺得我拈酸吃醋不夠大度,聲譽有損的應該是我啊。您不追究,也不損威信!”畫樓正色道,“督軍,這件事已經說了很久,還是繼續說下去?”
白雲歸沉默一瞬,放開了她,回了自己的半邊chuáng靜靜平躺著。
原本只是曖昧的詰問,卻被她堵得啞口無言,旖旎qíng愫消失殆盡。白雲歸有些疲憊,轉過身子背對著她。
畫樓只是想他下次對待半岑能夠尊重,別像小孩子一般打罵隨意。
他卻賭氣不理她了,令她啼笑皆非。
畫樓覺得,她心中在乎和顧忌的讓他知曉,便已經足夠;可是換來他的冷戰,也得不償失。
一個屋檐下,如今的冷戰可不同於當初的冷漠。
當初是彼此不熟,不太願意親近。
如今卻是他對畫樓心存不快。
心存這樣的不快,對畫樓也無好處,畢竟她要依附於他生存下去。況且最近和談成功,他的部隊要壓縮編制,他也是滿心憂愁。作為妻子,她不應該給他再添煩惱。
他側臥背對著她,畫樓便輕輕戳了戳他的後背:“督軍,您是不是不同意我說的?”
白雲歸冷哼了一聲,不搭理她。
昨晚他也是這樣側臥,她竟然不理他就私自睡熟,讓白雲歸一陣氣悶;今晚他不過想調侃幾句,她溫順點有多難?非要板起臉反駁,他更是鬱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