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采萍想起這孩子剛剛竟然為了她和那個歹徒搏鬥,心裡更是疼得不行,上來就抓住二蛋的手,輕聲哄他:「不怕了,不怕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聲音很輕柔,二蛋只覺得好像真的又充滿了力量,微微睜開眼睛看見了常采萍,覺得她像自己的娘,好像又不是很像。
他娘走的時候他才五歲,記不大清母親的樣子了,不過一定和現在這個女人一樣溫柔。
常采萍看著二蛋還衝她微笑,才醒悟了,覺得自己真的很傻,她一直以為二蛋是頭最鐵的,是最難感化的,四丫是家裡最需要母愛的,甚至說三蛋都比二蛋更需要母愛,其實她錯了,二蛋才是最早熟的,最敏感的,會照顧年紀最小的妹妹,會替姐姐出頭,會替弟弟背鍋。
他以他幼小的年紀,過早地承擔起了一個家長的責任,甚至說還奮不顧身地來保護她這個「家長」。
如果說別人會從這個孩子的身上看到悲慘,看到一系列負面情感,那麼常采萍則會積極挑選正面情感來看,她看到的是這個孩子的堅強,還有關愛。
這至少讓她為自己的人生看到了一絲亮光,她的努力和善良還是有回報的。
她一下就把頭埋進了被子裡,肩膀微微有些顫抖,有一些極細微的抽氣聲漂浮在這間狹窄的屋子裡........
門外響起了大隊長的聲音:「薛副社長,我們捉到了李歪嘴,兩隻眼睛都血肉模糊的,耳朵也被撕掉了一隻,怕他死了,就先送醫院了。」
薛嘯卿就走出去囑咐著大隊長,要把人看老實了,等人一醒過來就要過審。
話音剛落,公安局王局長就來了,臉色凝重地和薛嘯卿打了招呼就進來了,外面群眾看見公安局局長都來了,又趕緊圍過來了。
那王局長最討厭這些鄉民在外面這麼瞎看熱鬧,一抹腰杆上的槍匣子:「看啥呢,都回家吃飯去!」
那群眾都怕吃槍子兒,很快就散了。
王局長跟著薛嘯卿朝屋裡走,一面走就一面說要這件事情的情況,薛嘯卿把這件事情說了個大概。
這王局長原本也是部隊裡的,是個出了名的暴脾氣,聽完這事情就義憤填膺地罵那李歪嘴不是個東西。
幾人剛走到屋裡,常采萍就走到了堂屋裡來。
王局長看她一臉的傷,別提多氣憤,直說要把人查辦了。
薛嘯卿倒是想起個事情,就招呼常采萍到屋裡去說話。
兩人在屋裡面站定,薛嘯卿就問:「你說實話,他動了你沒有?」
常采萍不解:「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