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嘯卿提著兔子朝廚房裡去,她也隨著去開門,要把這些東西好好蓋著,否則讓老鼠給糟蹋了可就不好了。
四丫察覺到常采萍不在身邊就一聲一聲喊娘,聽到人在廚房裡面說話,就慢吞吞沿著牆摸過來。
常采萍聽見她喊,就拿著燈去接她過來。
薛嘯卿把兔子扔在盆子裡,看著那血淋淋的兔子:「還沒涼,我先把皮給剝下來,等死硬了就不好剝了。」
他伸手去剝兔皮,常采萍要逗四丫,就「呀」一聲小聲叫喚,把四丫眼睛捂住了:「好怕,好怕,四丫不看。」
四丫就咯咯笑,嘴巴里接她的話:「四丫不怕,娘和四叔也不怕。」
薛嘯卿聽他們這樣可愛,也忍不住抬頭看他們,看他們笑得開懷,也哈哈笑起來。
這大半夜的,外面有些聲音,聲音又不大,吳雙玉聽到了門外說話的聲音是薛嘯卿和常采萍,她也不會出來。
她能不賣臉不賣皮地混到倉庫管事兒,全靠會察言觀色,這時候就躺在床上裝聾子。
張志文和霍知語可就難過了,外面男女半夜混在一起咯咯笑,活像是自己手裡的東西被人奪走了一樣,兩人都咕嚕咕嚕爬起來。
常青萍更是要看熱鬧的,當下就爬起來了。
正巧著三個人都開門了,舉著燈看廚房裡常采萍和小四丫站著,薛嘯卿蹲在地上搗鼓著......
幾個人都跑過來看,瞧見盆子裡的野味,各有各的心事兒,只有常青萍和四丫在一邊兒樂呵呵地跳。
臨到薛嘯卿走的時候,他看常采萍又要拉孩子,又要端著燈,諸多不便,心裡琢磨了一下,還是要早點讓他們方便起來才好。
這一晚上,張志文失魂落魄回了屋子,霍知語更是不是滋味兒,第二天幹活兒都沒得力氣。
她沒教書,是在大隊裡幫著宣傳隊長幹活兒,和薛大良、薛二嫂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
薛大良又是個對女人上心的,一來就特別關心:「誒,小霍,你這眼睛咋紅紅的?昨晚沒睡好?」
霍知語知道薛大良這人風流韻事一籮筐,根本不稀得和他說話,搖了搖頭就走。
倒是薛二嫂一邊兒整理這村里那麼幾份材料,一邊兒瞧她:「怎麼,這是誰欺負你了?」
霍知語看著薛二嫂,頭一回,她發誓,她頭一回想了歪主意,那也是因為她咽不下去那口氣。
她在薛二嫂身邊一坐:「我倒不是被誰欺負了,只是昨晚薛副社長到了咱們院子裡,我給吵醒了。」
薛二嫂一下就坐直了,旁人她不在乎,可薛嘯卿就是入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