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毒舌,這話也是藏著藏著就把上面的人一通損了。
常采萍倒是沒料到薛嘯卿還有這個先見之明,她一面震驚,一面順勢就說了:「我聽說種胡楊能防風沙,那玩意兒在這邊兒也好長。」
「這你也知道?」薛嘯卿似乎有些意外。
不過很快,他想起常采萍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他也就沒那麼驚訝了,他反而問:「你們那邊兒的汽車有我們的快沒有?」
常采萍聽他問了這些,免不得又要開始得意,伸出五根手指頭:「你那個轎車算什麼,我家裡就有四五輛,換著開。」
「真的?」薛嘯卿有些不信。
就算有差距,怎麼能差距這麼大?
常采萍重重點了一下頭:「收音機都淘汰了,不光有轎車,還人手一部電話,不用接線,就能溝通。」
薛嘯卿聽得一愣一愣的,又聽她道:「科技的力量不可小覷。」
她這般說著,似模似樣,薛嘯卿想懷疑也懷疑不起來,一粒小小的種子,就這麼埋下了芽。
兩人說完這一通,正好那些同事們都吃了飯回來了,路上還商量著,薛社長兩口子這雙簧,唱得了一時半會兒,唱不了一世。
正好常采萍就出來了,還提著飯桶子,薛嘯卿的門也打開了,屋裡還飄出一股沒散盡的紅燒肉味,可把他們饞住了。
今天中午食堂就是肉湯白菜加饃,一人可能撈了一兩塊肉,沒辦法,肉少啊!
他們能想像出,薛嘯卿吃了多少口肉,而且這肉似乎還是南方的某種烹飪方法,香得鑽心。
幾個人正沉浸在肉的余香中,常采萍就笑眯眯說了一句:「後天,請大家到家裡來吃口便飯。」
誒喲喂,才說人家老婆是裝賢惠,人家老婆就請他們到家吃飯去,這可叫他們尷尬住了,好像人家真金不怕火煉,他們小肚雞腸看不得人家好似的。
幾個人還是笑盈盈答應下來,一口一個嫂子地送走了人。
到了下午,上面又開始打電話,催他們趕緊地發布消息,規劃區域,叫人開荒。
這外面的人坐著,聽到了裡面的話,都互相看著,他們本來也想聽命令,不過薛嘯卿昨天給他們開了會,說了利害關係,他們倒是沒轍了。
他們是蝦兵蟹將,要服從上級,尤其上面還亂著,不聽話,他們指不定就遭殃,可真要這麼做了,以後大片荒地,黃沙捲來,他們豈不是又要來「亡羊補牢」?
當然,最要緊的是,薛嘯卿在頂在那兒不鬆口,他們就特別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