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副將拿起來酒壺,只覺那瓷瓶滑不留手,如上好的白玉膏,因此多揣摩了幾下,才站起來將小酒杯擱在一旁,給彼此取了兩個大碗倒滿酒。
「因為你長得更帥一些,出來辦事更有面子,皇上喜歡。」劉副將槽道。
然後他仔細打量了一下對面人的俊臉,又摸了摸自己的糙臉,「每天用同樣的水洗臉,吃著同樣的飯,怎麼你皮膚顯得那麼乾淨呢?」
與其說他皮膚乾淨,不如說是五官長得好,眼窩中的雙眼銳利有神,略顯深色的嘴唇形狀明顯深刻,面中鼻樑挺拔而起,結實硬朗的線條將整張臉牢牢撐起。
但是他閱歷和年紀在此,因為也不顯得太有攻擊性,反而周身氣質沉甸甸的,像醞釀多年深埋在地下的一壇酒。
濃郁,醇厚。
「單看我也挺帥的吧。」劉副將嘴裡吃著菜,還要嘆氣,雖然並沒有多難受:「對啊,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因為你就知道吃。」韓將宗道。
劉副將平白挨了懟,一點都不生氣,甚至還夾了一塊魚肉擱在了韓將宗的碗裡,「世上只有兩樣東西別人拿不走,一是吃到肚子裡的飯……」
「二是臉皮。」韓將宗接口道。
劉副將:「……」
他總算發現,韓將宗心情有點不好。
但是美味佳肴就在眼前,有什麼事不能吃完飯再說呢?
劉副將以為他擔心軍餉,吃了幾口勸道:「有了駱少爺支援的十萬兩,夠應急三個月不成問題,三個月後,朝中軍餉就撥下來了。」
這是多麼令人心情愉悅的事情。
劉副將覺得心中大石消失,整個人都輕快無比。
但是韓將宗仍舊情緒不太高。
劉副將喝著熱酒,吃著熱菜,一會兒就吃了一腦門的汗。他起身脫掉上衣,光著膀子繼續吃,聽韓將宗道:「你說……追人怎麼追呢?」
劉副將一頓,驚訝的看著他,「你真看上那駱少爺啦?」
「也不算,」韓將宗想了想,說:「有點興趣。」
劉副將想起來那未到手的十萬兩銀子,一時心中激奮,頃刻來了勁兒。
「追人有什麼辦法啊,」他想了想,然後說:「無非就是些什麼……金錢誘惑、強迫服從、死纏爛打一類的。」
「低級。」韓將宗評價道。
然後他望著駱家金碧輝煌的裝修分析道:「駱深不缺錢,若是強迫的話,恐怕不夠真心,若是死纏爛打,又未免挑子一頭熱,被他輕視。」
「那你有什麼高級的辦法嗎?」劉副官問。
韓將宗沉默了。
劉副官吃著熱菜,光著膀子流著汗,留意著他的動靜。
韓將宗看了一會兒,腦中靈光一現,拍了拍他強壯的肩膀,「小崽子長在南方,沒見過北方漢子的身材有多結實,等他見過了,勾勾手指,自己就撲上來了。」
「那怎麼讓他見呢?」劉副將抬著眼皮想了想,「洗澡的時候叫他過來看看?駱少爺不會以為我們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