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掛著水珠,皮膚柔細滑膩,吹彈可破。這是多少年如一日的精養造就而成,還有水汽遍布和潤澤的唇。
側臉接連處是精巧耳廓,耳後的頭髮濡濕一片,末梢掛著細小水滴顆粒。
駱深敏銳的察覺到韓將宗呼出來的灼熱氣息,臉也顧不得擦,飛快的問:「你的傷沒事吧?」
「沒事。」韓將宗說:「早好了。」
駱深環顧一圈帳內景象,感嘆了一句:「都說軍中艱苦,親自一看才知道,果然艱苦。」
其實韓將宗這處不算艱苦,他身為主將,吃穿住行應有盡有,條件已經算的上優越了。
但是駱深沒有見過其他人的帳篷,沒個高下對比,因此非常心疼。
韓將宗鬆開他,轉而伸手給他輕輕揉著腰側肌肉,「你也不問我去做什麼了。」
「那不是機密嗎?」駱深順口道:「我打聽這個做什麼。」
倆人離得近,呼吸纏纏繞繞,在密封的帳篷里別提有多曖昧。
駱深眨了眨眼,「你有什麼要交代的?」
韓將宗往前湊了湊,將下頜靠在他肩上,低聲說:「明天我去打仗,屆時軍中留不下什麼人。只有四隊留下守營,我已經交代老姚讓他看顧你,你明天一睜眼就去找他,老老實實跟在他身邊不要亂跑。」
駱深想了想:「我留在帳中行嗎?」
「不行。」韓將宗一口回絕,然後才解釋:「若是鐵勒趁機偷襲後營,我趕不回來。」
駱深懂了他的意思,思考著鄭重點頭。
韓將宗看著他光滑側臉,扯著嘴角痞笑兩聲:「這種機率很少,但是不得不防,更是為了能讓我安心。」
駱深無聲的「哦」一下,嚴肅的說:「我一定保護好自己。你不要分心,也不要受傷。」
第52章
整夜, 駱深的身體都沒暖透。
前半夜還好一些,有韓將宗在旁邊暖著,他只需把腳伸進去雙腿之間,勉強可以抵擋邊關冷寒。
子時一到, 韓將宗起床準備出戰, 擁擠的被窩塌陷一邊, 發熱的火爐離開不到一刻鐘, 駱深渾身上下都涼透了。
都道邊關苦寒, 果然不假。
真是又苦又寒。
不知道韓將宗前二十多年都是怎麼活下來的。
帳篷內寂靜無聲, 天窗映出的夜色烏突突的,連顆星星都看不到。
營內燃著的零星火把借著穹頂帷幕照進去一點光, 也是杯水車薪。
不知道韓將宗怎麼樣了。
他走的悄悄然,話都不曾說一句。
應當覺得勝券在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