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他也說不出來那種感覺到底是什麼,只是伴隨著那種感覺的溢出,他莫名的有幾分不安。
之前那大宮女與他說他是個昏君的時候,他就曾經有過這種感覺,只是那時候的他心中憤怒更多,所以並未多想。
那一次他可以當作是錯覺,但這已經是第二次……
南門修嘴角緊抿,臉上神情越發篤定,「朕自己做過的事情絕不會忘記。」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朕記錯了?」司風宿扯起嘴角笑了笑,笑得有幾分悽慘,那笑容讓南門修心中那不好的預感越發濃郁。
「誰知道。」
「哈哈哈……」司風宿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看著面前一臉肯定的南門修,司風宿怎麼能不發笑?
他是絕不會記錯的,他怎麼可能記錯?
當年五年期滿,他被護送回國時,也是如今這樣的盛夏時節。
那天的天氣,便如同今日一樣,是一個陽光燦爛的好天氣。
那天,知道要被護送回國的他,早早的便去了南門修所在的太子殿。
他等在院子中,要等南門修下朝回來。
他那時候便已經喜歡著南門修,不是如同對長輩又或者朋友的那種喜歡,而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
他知道這種事情不容於世,但他還是深陷其中根本無法自拔。
他知道自己這種想法污穢不堪,所以他也從不抱希望,他甚至不敢讓南門修知道,怕南門修知道了覺得他噁心,就再也不理他了。
他會在護送回國前夕來這裡找南門修,也不是因為想要對他傾訴那些,他來找南門修,是因為想求南門修把他留下。
因為他知道,他這一走就再也見不到南門修了。
回去契國不可怕,面對那冰冷的皇宮不可怕,甚至死都不可怕。對他來說,真正可怕的是離開之後就再也見不到南門修了!
所以他求南門修讓他留下,只要能留下,讓他做什麼都可以。
南門修下朝回來之後,一進門,他立刻就迎了上去,他把自己準備的說辭與南門修說了,因為緊張和不安他說得結結巴巴,不過總歸還是把那些話說完了。
南門修就那樣一直溫柔地笑著看著他,等著他結結巴巴的把話說完。
那時候南門修的眼神司風宿如今都還記得,就仿若陽春三月的暖陽,僅僅是回憶起,司風宿都覺得沉浸在一片溫柔之中。
當時的南門修聽完他的話,並沒有嘲笑他一個他國皇子竟然祈求別國皇子留下他,甚至還說出端茶倒水都可以的這種卑微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