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風宿臉色雖然蒼白,看似有幾分病態,但一張臉卻長得極為俊秀,若撇去那些慘白不提,他倒也是個面容俊氣之人。
他笑起來時更是如此,帶著幾分病態幾分邪氣,令人有幾分壓迫感,也讓人莫名的有幾分心慌。
南門修避開視線,司風宿並未介意,與南門修,他從頭到尾都有著莫大的耐心。
哪怕是他手上的傷口都還未痊癒,哪怕知道南門修若是手中有劍,定恨不能直接捅進他胸口。
「難民的安置如何了?」南門修轉移話題。
被帶到這裡這麼久,南門修一直想問司風宿這個問題,只是他一直沒有開口。
翼國滅國,原本屬於翼國的那些民眾全部都成了難民,這本該是他的責任,如今他卻不得不看向司風宿。
「你盡可以放心,朕不會為難他們。」司風宿笑著說道。
南門修聞言,朝他投去懷疑的眼神。
司風宿對他翼國開戰時手段之殘忍,讓他如今想起都頻頻皺眉,雖說戰場之上是如此,但如今聽著司風宿這話他還是有幾分不信。
「朕的目的從來都只有你,於他們,朕毫不關心。」司風宿嘴角勾起,毫不客氣地顯露自己心中所想,「既然漠不關心毫不在乎,自然也不會特意去為難,難民的收納該怎麼的就怎麼的。」
司風宿這話說得極為自私,若是真的讓民眾聽見,自然要少不了一番□□。
但司風宿根本不在意,他本就是個自私的人。
「你若還不信,要不朕讓人把關於難民的摺子拿過來讓你親自看看?」司風宿道。
南門修聞言冷眼看著司風宿一眼,但剛剛司風宿說的話,他卻已經信了八分。
司風宿的目的如果只是他的話,對於難民他自然不會為難,如此便已很好。
於難民的事情,南門修鬆了口氣,但隨即而來的那一陣暴躁與煩悶感,卻讓他又忍不住抬手捏了捏鼻樑。
若這一切當真是因他而起,那那些難民如今所受的苦痛,就皆是他的罪孽。
南門修心情複雜,眸光轉動間,便不禁又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最近一段時間司風宿與他說了不少事情,這些事情完全超脫了他的認知,很多甚至是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與記憶。
剛開始得知時,南門修倍受打擊整個人都渾渾噩噩,如今冷靜下來,他依舊渾渾噩噩,卻多了幾分懷疑。
他不得不去懷疑,因為他根本就不願意去相信。
這種事情,他要怎麼去信?
司風宿說的這些雖然看似有條有理,但根本毫無證據,只是空口之言。
難道要他因為一個殺父仇人幾句話,就懷疑自己的母親,懷疑自己殺了自己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