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門修話出口,司風宿那邊卻一直沒有回答。
南門修等了片刻後睜開眼,看到司風宿臉上的猶豫,他立刻便明白過來,確實是有這樣的事情。
南門修哼笑一聲,眼中儘是嘲諷,他竟然已經瘋到連自己做過的事情都不記得。
「你不要多想,朝廷之上許多事情本就不可以以常理來計算。」司風宿道,「再說那李將軍和王丞相本就不是什麼好人,用些手段也沒什麼奇怪的。」
「你說過不會騙朕。」南門修突然開口,打斷了司風宿。
司風宿啞然。
「王丞相說的那些濫殺無辜的事情,也都是朕做的?」南門修問道。
司風宿嘴唇張開又合上,兩次後,他才發出聲音來,「是。」
聽到那一句回答,南門修本就放鬆的身體越發無力。
他早就已經猜到是這樣,只是真的聽到肯定的回答,他還是忍不住動容。
「但是朝堂之上的事,很多都不能以常理判斷,朕一直覺得,有些時候用些手段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司風宿飛快的開口。
「而且朕與那李將軍、王丞相搭上線時,他倆本就已經在暗中籌劃造反,並且已經蓄謀已久。」
「那種情況下,就算是朕,也絕對會做出跟你一樣的選擇,甚至更加殘忍。」
司風宿飛速說著,南門修閉上眼,靜靜聽著。
司風宿說得急,像是生怕他會想得太多似的,聽得南門修都忍不住有幾分發笑。
與司風宿相處的久了,南門修發現他與之前在殿上再見時,根本就是兩人。
他依舊是當年翼國的那個他,只是長高長大了些,說話不再結巴了而已。
司風宿本正努力地勸說著南門修安慰著他,說著說著發現南門修竟笑了起來,他有些不解的停下,「怎麼?」
「朕有些累了。」南門修收起臉上的笑容,他閉上了眼睛。
「那你睡一會兒吧!」司風宿道。
南門修不再說話。
興許是因為這些日子太過折騰,屋子中才安靜沒多久,南門修就覺得一陣疲倦襲來。
他的意識逐漸模糊,模糊間他總是忍不住想起他父王、母妃還有他皇兄的事情,但每次只要他開始想到,便總會想起司風宿還坐在床邊。
想到司風宿,他並不會再深想下去。
雖說依舊睡得有些不安穩,總是恍恍惚惚,不過比起做那些夢,這倒讓南門修鬆了口氣。
南門修睡去,呼吸逐漸平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