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門修看上去很是冷靜的樣子,倒是比之前從李將軍、王丞相他們口中知道那些事情時,要鎮定得多。
寂靜之中,南門修抬手覆蓋在了司風宿的手背上,他慢慢的把司風宿握住他手臂的手推開。
做完這些,依舊面無表情的他這才緩緩開了口,他道:「所以確實還有另外一個朕,對嗎?」
南門修這話無甚情緒,聽不出他是生氣還是難過,但卻聽得屋裡另外兩人身體都是一震。
大宮女越發緊張地看著南門修,南門修情況有些不對。
司風宿則是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眼中再無鎮定,皆是慌亂與不安,「朕……」
他說不出話來,因為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司風宿不語,南門修卻已經明白。
南門修轉身,向著一旁走去,他來到凳子前坐下。
他側頭朝著窗口的方向看去,窗外的世界無比絢爛。
盛夏的陽光,開得正盛的花圃,成蔭的樹冠,還有時不時傳來的知了的叫聲,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但屋內的一切,卻讓他覺得遍體生寒。
他不只是手腳冰涼,甚至就連五臟內腑都透著寒氣,連喘出的氣都冰冷。
南門修長長吁出一口氣,卻並未能把心中的鬱氣一起吐出。
其實他早就應該察覺到才對,從一開始李將軍跟他說那些話時,他就應該察覺到。
李將軍說他是昏君濫殺無辜,若不是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僅憑李將軍一人之言,又怎麼可能讓外面的人都這麼認為,甚至就連大宮女都說他昏庸無道。
只是那時候的他一直不願意承認,所以他一直覺得是李將軍在故意騙他,為此他甚至還覺得是司風宿故意編排。
想到這些,南門修扯起嘴角笑了笑。
他一開始那般的憎恨司風宿,因為他覺得是司風宿害得他成了階下囚,害得他滅國,害得他母妃逝去皇兄慘死。
如今看著就站在面前的司風宿,他卻已經一點都恨不起來。
且不說司風宿做這些到底是為了誰,光是翼國的那些事情,就已經讓南門修再沒了理由憎恨。
一個昏庸無道濫殺無辜的君主,又怎麼可能會讓百姓安樂幸福?
與其讓翼國的百姓生活在這樣的君主的統治下,還不如如今這樣。
司風宿這人雖然有些瘋瘋癲癲,可是在政事上,他卻比他要好得多。
身為帝王,能讓百姓過上安穩的日子,這已經算得上是一個好的帝王。
南門修向後仰去,靠在了椅背上。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他卻不得不承認,身為帝王,司風宿要比他出色得多。
「你沒事吧?」司風宿上前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