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怕驚擾到他,司風宿聲音壓得很低。
許是因為今天天氣陰涼,晌午時分的溫度比早上還要低一些,路上又吹了風,司風宿的情況比早上還要嚴重些。
他咳了好一會兒,咳得臉都紅了,這才緩過勁來。
司風宿深吸一口氣,他把捂在嘴邊的帕子拿開,放到了桌下。
一直注意著他這邊動靜的南門修,卻眼尖的在帕子上瞥見了一抹血色。
南門修沉默片刻,終是沒忍住,開口問道:「怎麼回事?」
都咳出血來了,明顯不是司風宿之前跟他說的,感染風寒那麼簡單的事情。
「已經是舊疾,不用在意。」司風宿見被南門修發現,他也沒再掩藏,「只天涼時,偶爾會犯,並無影響。」
南門修嘴唇動了動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最終卻沒能問出口。只是再看向司風宿時,他發現司風宿的臉色似乎比平時又難看了幾分。
司風宿回國之後,也不知道到底經歷了些什麼,如今的他比之前已經變化很多。
在翼國的時候,司風宿雖然吃了不少苦也受了不少委屈,但他性格一直都十分單純。
他膽小害羞容易臉紅,什麼都寫在眼睛裡,是一個很好懂的人。
如今的司風宿已經是殿上的帝王,他性格變得陰險狠戾,殺起人來做起決斷來都不會眨眼。
不只是性格的改變,他身上也發生了很多變化。
司風宿從小皮膚就白,這一點南門修印象挺深。
在翼國的時候,司風宿一直是那種白白淨淨乖巧的模樣。
但如今,他一張臉比以前更是多了幾分病態的蒼白,就仿佛已經病入膏肓,隨時都會倒下似的。
這一點南門修之前在殿上時就已經注意到了,只不過那時候他不曾在意,如今卻在意。
吃完飯,兩人又逛了一會兒後便回了宮中。
司風宿情況似乎有些不好,回宮之後又與南門修一起坐了一會兒後,便急匆匆的離開了。
司風宿離開,南門修便喚來了一旁的大宮女,詢問她關於司風宿的事情。
「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南門修問道。
大宮女並未想到南門修會詢問司風宿的事,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以前司風宿曾經叮囑過他們,讓他們一定不能告訴南門修關於翼國的事情,卻從未提過是否應該告訴南門修他自己的事情。
「怎麼,這個也是不能說的事?」南門修眉頭輕蹙。
「不是的,奴婢只是有些不知該從何說起。」大宮女微微一禮,「這事情已經有些年頭。」
南門修不語,只是靜靜注視著她,他想知道,司風宿從翼國離開的時候都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