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的時候跟朕說一聲,朕讓人放你進去。」司風宿道。
天牢並不是什麼可以隨便進出的地方,南門修在宮中可以暢行無阻,要去天牢探監,也還需要司風宿開口。
第二日,天色放晴朗了一些,沒了昨日的陰沉。
南門修看著天氣不錯,吃完午飯之後就出了宮,在司風宿找來的人的帶領下,向著天牢那邊而去。
天牢離皇宮有一段距離,去時南門修坐的車。
路上,南門修朝著外面看去,原本還有著不少難民的街道上,如今已經少見難民。
司風宿確實是對這件事情下了不少功夫,之前去翼國的一路上,南門修一直注意著這些。
到了天牢,南門修跟著領路的人,很快便來到了一處單獨的牢房之前。
昏暗的天牢之中,一個人坐在裡面的石床上,他手上腳上都帶著鐵鏈,看上去有幾分渾渾噩噩不清醒。
南門修上前兩步,站到了門前。
在牢房裡的那個人這會兒總算察覺動靜,朝著這邊看了過來。他動作有些緩慢,精神狀態好像已經有些恍惚。
他盯著南門修看了好一會兒,才總算把人認出來,他站了起來,來到了牢房門邊,「你來這裡做什麼?」
許久不見,李將軍已經沒有了當初的威風。
他頭上甚至都已經有了一些花白的頭髮,再加上憔悴的面容以及身上的囚服,整個人看上去格外的狼狽。
「我來看看你。」南門修道。
看著面前的人,南門修更加感受到了那種一切都已經結束的感覺。
當初契國攻破翼國城都,他見到李將軍時,心中的恨意如同洪水猛獸般,恨不得把李將軍這個叛徒撕成碎片。
但如今,看著面前的李將軍,南門修心中已經平靜無波,生不出任何的恨意。
「看我?」李將軍冷哼一聲,臉上竟是嘲諷,「我看你這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南門修想了想,很是認真地問道:「你是雞?」他如果是黃鼠狼,面前的李將軍不就是雞?
「你——」李將軍氣急。
「你還有什麼地方可去嗎?」南門修並沒有和他爭吵的意思。
「什麼意思?」李將軍皺起眉頭,他看著南門修的眼神充滿戒備。
被關進天牢之後,他就與外面斷了聯繫,甚至就連王丞相出事,他都是前段時間才知道的。
他和王丞相兩個人本來就是翼國的人,雖說後來叛變歸降於司風宿,但在朝中到底還是外人。
王丞相出事,朝中的人甚至都沒人想著給他報個信。
「我讓他放你離開。」南門修道。如果他跟司風宿開口,司風宿應該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