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印和莊溪一起坐在書桌前看試卷,莊溪一邊看一邊用筆給他演算,偶爾打字給他細緻地講,一道錯題他能講出好幾道,還要把背後薄弱的知識點揪出來,好好加強。
暖黃色的燈光下,兩個少年臉上帶著滿足,眼裡都冒著光,偶爾傳來,「對對對!」、「原來是這樣!」,「啊!這個方法好簡單!」
梁森坐在一邊,臉上有些恍惚,溪溪他,怎麼這麼開心?
以前的莊溪,總是安安靜靜地站在他身邊,臉上沒什麼表情,人也心如止水般,沒有什麼情緒,如果有,也是低落的。
他越來越來開心了,從身體深處發著光,燈光下的笑顏能讓人看恍惚。
梁森忽然一個激靈,桌子上的小人盯著他,明明是那麼可愛的小人,怎麼那麼愛嚇人?
貝印確實很開心,恍然大悟的感覺接二連三撞擊著他,只是,偶爾也很緊張。
比如當他靠近莊溪一點點時,就有個小人會舉起一把劍,直勾勾地看向他。
貝印把試卷裝進書包中,嘟囔道:「總覺得禮禮有點不一樣了。」
那個提著小裙子轉圈圈,把小人們迷得暈乎乎的禮禮呢?
太嚴肅太冷冰冰了吧。
莊溪只是笑,伸出手指戳了戳小人的頭,小人一開始沒倒,過了一會兒,才表演痕跡有點重地跌坐在地上,呆呆地看向莊溪。
貝印:「……」
做完試卷,三個人一起喝了杯茶,稍微聊了幾句,看看時間到九點後,兩個人起身告辭。
莊溪抱著小人起身把他們送到門外,貝印本來很熱情地要拍拍莊溪的肩膀,看到直勾勾地盯著他的小人,手僵在在半空,「那個,學長快點回去吧。」
莊溪點點頭,看到他們進電梯後,才關上門。
梁森和貝印一起出了門,電梯裡一直沉默的梁森忽然問貝印:「你有什麼居心?」
貝印臉上的笑僵了僵,「你是什麼意思?」
梁森說:「你不是和彥華走得最近的朋友嗎?他有什麼事最先想到的是你,現在來溪溪身邊做什麼?」
貝印反問:「你不是莊溪學長唯一的朋友嗎?你跟在彥華身後做什麼?」
「那不同!」梁森說:「溪溪他是啞巴,你真的願意跟他做朋友嗎?他已經很可憐了,你不要傷害他。」
貝印笑了,「啞巴又怎麼樣?啞巴就沒有交朋友的權利了嗎?」
「還是說,你心裡本來覺得啞巴交不到朋友,你跟莊溪學長做朋友,他應該感恩,不管你跟誰做朋友,他就該一直等你,只有你一個朋友是嗎?」
「我沒有!」梁森激烈地反對,「你別胡說,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想法!」
貝印看著他漲紅的臉,不再繼續揪著這個問題,「我很喜歡跟莊溪學長做朋友,可能我和別人不同,不能開口說話,對我來說不是缺陷,我喜歡安靜的朋友。」
「安靜的聽你說話,還會對你笑,不會吵架,還那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