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洋洋沒走,他反而向門口靠近,貼著門口聽裡面的聲音,媽媽溫柔哄孩子的聲音。
哪怕有其他人經過,看到對他指指點點,他也不走。
直到夜幕降臨,他再也聽不到一句話,他才離開這裡回家。
晚上10點多,他敲自己家的門,一直等到12點才有人給他開門。
聽到門把手動的聲音,坐在門旁邊的洋洋立即站起來,眼裡充滿亮晶晶的期待。
洋洋媽媽穿著睡衣,抽著煙,冷冰冰地看著他,像看什麼多餘的東西,「你回來了,小殺人犯。」
洋洋愣住了,他使勁地搖頭。
洋洋媽媽讓開門,一邊看著洋洋走進來,一邊看笑聲叫著:「小殺人犯,小殺人犯?」
她一直跟著洋洋走到洋洋的房間,「殺了自己親生父親的小殺人犯?」
看到洋洋越來越憤怒,越來越崩潰,呼吸急促,她終於滿足地大笑,「你爸爸不是個好東西,可如果不是你是啞巴,他也會變成那樣,我也不用受這麼多苦!」
女人通過罵人發泄了自己的不爽後離開了,房間裡的洋洋劇烈地咳嗽嘔吐著,咳得滿臉是淚。
莊溪看得也呼吸急促,尤其是看到洋洋明明咳出一臉淚,還要紅著眼眶看著媽媽的背影的時候。
為什麼?
莊溪他能夠理解那種感受,他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可第一次,他心跳出一個疑問,為什麼她都這樣對你了,你還要這樣看著她,等著她,渴求她能回頭看一眼?
莊溪臉色也一點點變白,他點擊下一頁,繼續朝下看。
下一頁,依然是洋洋在自己房間裡畫畫,他長大了不少,畫面上的少年和現在洋洋小人看著已經十分相似,看他放在一邊的校服,應該是升入初中了。
他畫的畫更好了,畫面上是兩個人,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女人牽著孩子的手,他們面前是紅紅的晚霞和落日,濃濃暖色調在他們面前暈染。
莊溪看到這幅畫並不開心。
生氣洋洋過去好多年,心裡還這麼愛著那個女人。
除非那個女人改變了,而很顯然她並沒有。
這次那個女人回來的更晚了,但依然帶了一個陌生男人回來,這次洋洋沒出去,他繼續畫畫,等到下半夜,才從自己的房間裡出來找水喝。
正好碰到了那個男人,那個男人看清他的臉後,昏昏沉沉的眼睛忽然亮了,他笑著得色眯眯地靠近洋洋,伸手要碰洋洋,洋洋沉默地打開他的手。
男人不在意,把他圍在牆上,再次伸出手,洋洋繼續反抗,兩人你來我往就這麼打了起來,男人摁著洋洋的手,呼吸粗重地伸著脖子向洋洋靠近。
洋洋又開始咳嗽噁心,忍無可忍一腳揣向男人的下半身。
殺豬般的叫聲在客廳里迴蕩,驚出了臥室里的洋洋媽媽,披著睡衣的女人看到地上疼得打滾的男人,慌亂地要去扶他,男人憤怒地打開女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