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聯繫了另一艘飛船來接他們,拉過書包,從裡面找出營養液,撕開開口向遠遠口中灌。
營養液全部從他的嘴角溢出。
莊溪只呆了一小會兒,立即摘下自己的口罩,刺鼻的氣息嗆得他咳嗽,只是這一分鐘他都難以忍受,那麼遠遠呢。
都說他體質等級極高,可在這樣的環境下一周,不吃不喝,體質等級再高,也處於危險之中吧。
來不及多想,莊溪吸了一口營養液,手指划過遠遠的下巴,捏著遠遠的嘴,以口相渡。
他睫毛顫抖,臉上的手指緊張的發抖,笨拙地摸索著讓遠遠咽下營養液。
第一口下去之後,後面就熟悉很好多,他接連給遠遠餵了大半袋,急忙給他帶上防護眼睛、口罩,換上防護服。
莊溪叢叢喝下剩下的半袋營養液,他這才告訴等他的第一個飛船司機不要等他了,有和他一樣愛探險的朋友來接他。
司機倒是沒怎麼生氣,畢竟莊溪包了一整天,錢也給他轉過去了。
把事情都安排好後,莊溪一直砰砰跳的心臟稍稍安穩,他一邊看著時間,一邊打量著遠遠。
和禮禮不一樣,遠遠沒有穿遊戲裡的衣服,防護服下的衣服是戰場上的軍裝,那肯定比莊溪能買到的防護服要好很多,但現在也破損不堪。
除此以外,遠遠和遊戲中一樣,他有雙腿,臉上沒有慘烈的燒傷。
莊溪拉住遠遠的胳膊,遠遠沒有任何反應,心裡被壓下翻江倒海的情緒,再次反應翻湧上來。
遠遠。
他扶著地面站起身,把書包掛在手臂上,用力扶起地上的遠遠。
現實世界裡的遠遠身高體長,看著瘦削,卻比莊溪重很多,莊溪本就乏力,好不容易把遠遠拉起來,扶著遠遠靠在自己身上移動的第一步,支撐不住兩個人齊齊摔到。
莊溪抿抿唇,並不覺得多絕望,因為這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要把遠遠帶出這個枯樹林很費力,飛船一個小時就能降落在樹林外的空地上,司機極大可能不願意下飛船幫他,在這在這裡多呆一分鐘,而遠遠就多一層危險,已經過去十幾分鐘,他還有40分鐘。
莊溪從地上爬起來,再次將遠遠扶起來,大半重量壓在自己身上,半背半拖著一點點向前移動。
雨依然沒停,外面黑夜和雨幕將他們秘密籠罩起來,腳下土地泥濘,幾次停下跌倒,兩個人像兩個小泥人一樣。
背不動了,莊溪就雙手從遠遠腋下穿過,咬著牙托著他向前一點點移動,胳膊酸得顫抖,再換回背上,踉踉蹌蹌向前走。
腿里像灌了鉛一樣,又重又酸,每走一步都帶著沉沉的疼。
雨水打在防護眼鏡上,莊溪沒力氣擦掉,他幾乎看不清遠處的景象,眼前只有茫茫的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