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莊溪打開門後,房內的燈光自動亮起,他站在門口換好拖鞋,拎著書包轉身時,腳步停在原地。
沙發上正坐著一個雕塑的一般的人,禮禮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他平時一看到小溪臉色就柔和起來,經常帶著笑,很少像現在這樣。
面無表情時身上的氣勢就出來了,莊溪感覺自己瞬間成了面對太子的小官員,還是做錯事戰戰兢兢等待處罰那種。
「禮禮,你怎麼回來了?」莊溪走到他面前打字問他。
「你不希望我回來嗎?」禮禮轉過頭,自嘲道:「我問的什麼問題,你當然不喜歡我回來,恨不得我被別人帶走不回來,你好做某些不想讓我知道的事。」
莊溪擺擺手,他沒有這個意思。
禮禮視線掃到他微微打顫的小腿,心裡的火氣一瞬間更大,不知道該發火還是該心疼。
他氣沖沖地站起來,聲音又冷又硬,「我這就走,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莊溪忙抱住他的胳膊,不讓他走。
他很累很累,身體的重量不自覺放在的禮禮身上,好像找到安心的休憩地。
被冰冷的發抖的身體貼住,禮禮渾身緊繃,呼吸比平日裡深不少,片刻後,他氣好像順了不少,「小溪騙我。」
聲音軟了,裡面夾雜著點點委屈,「我見了幾個又傻又丑的人,選了一個笨笨的助理,強行要求蕭柏帶我回來,我想給小溪一個驚喜。」
「我當然要回家跟小溪一起住,怎麼能住在外面。」
「可是家裡沒有小溪,我餓著肚子等了三個小時了。」
禮禮可委屈了。
他把莊溪按坐在沙發上,「你直接跟我說你有事不好嗎?為什麼故意隱瞞我?」
莊溪低頭打字,「禮禮不要走,這裡是禮禮的家,禮禮要走去哪裡?」
「我給禮禮做好吃的,禮禮別生氣了。」
禮禮冷哼一聲,他逕自走到廚房裡,端出兩碗糊了的面,「我都做好了。」
他又去衛生間拿出一條濕毛巾,坐在沙發上給莊溪擦手。
明明是一個高高在上只管國家大事的太子,卻貼心地用熱水打濕了毛巾,莊溪夏夜裡依然冰涼的手,被溫暖的毛巾包裹住,溫度從手指一路熨到心裡。
莊溪舒服地眯起眼睛,心裡酸酸軟軟。
「吃吧。」禮禮把筷子遞給他。
「謝謝禮禮。」
莊溪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味道很普通,但遠超莊溪的預料,這種小驚喜使得麵條的味道好了不少,莊溪驚訝地看向禮禮。
不用他多說什麼,現在禮禮已經能看出他想問什麼,「我看著光腦上的視頻學啊,很簡單,我對我的光腦說我想學做一頓簡單的飯菜,它就給我推出了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