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溪坐在澤澤身邊,小聲問他:「會危險嗎?」
「沒什麼危險。」澤澤說:「只是越快越好,他現在大概很痛苦。」
「痛苦?」莊溪驚訝地看向正處理軍務的遠遠,他背對陽光,沉靜冷雋,泰然自若,絲毫看不出痛苦。
澤澤沉吟著怎麼跟莊溪說他才能理解,「暴動的精神力每時每刻衝擊著他的血管和筋脈,現在他的血管岌岌可危,他如果再過度使用精神力,可能會血管爆裂而亡。」
這也是很多將軍正值壯年,卻辭職的原因。
對於一個該為聯邦上戰場殺蟲族的將軍,不能使用精神力,怎麼好意思在坐在將軍的位子上,當然現在這樣的人也有兩個。
莊溪怔怔地看著遠遠,怎麼也沒想到會這麼嚴重,而他從來沒說過,甚至臉上沒有一絲一毫地顯現。
如果澤澤沒出現,他本是怎麼打算的?
心裡悶悶地生出一絲絲揪疼,他終於回來了,卻要接受自己再上不了戰場的事實,同時可能要承受上百億人的失望和謾罵,而那時,他身邊沒有一個家人能理解他。
體內那麼疼,臉上依然雲淡風輕,頭腦還那麼清楚,動作還那麼溫柔。
是因為習慣疼痛了嗎?
「別擔心。」澤澤輕聲說:「這並不是壞事。」
精神力和靈力表面不同,本質上有很多共同之處,這種事在修真界很常見,星際的研究方向從根上錯了,他們都說是精神力出了問題,其實不是。
是精神力變強了,而承載精神力的身體沒跟上,承載不了過於強悍的精神力。
好事?莊溪驚訝地看向澤澤,澤澤對他露出一個笑,莊溪忽然就很安穩,他點點頭,也露出一個笑。
澤澤給遠遠治療時,莊溪總是時不時地看過去,心裡難安,靜不下心做任何事,他乾脆放下手上的工作,戴上頭盔進入遊戲。
遊戲裡,他以為小鎮會前所未有的和諧,這三個小人是怎麼都打不起來,洋洋卻偷偷告訴他,宸宸和明明發生了爭執,互看不對眼。
一個那麼溫柔,一個那麼與世無爭,怎麼爭執?
他和洋洋坐在草地上吃小餅乾,說出心裡的疑惑,洋洋放下餅乾站起來,輕咳一聲,自以為很生動地表演給小溪看。
他面無表情地站在小溪右手邊,學宸宸說:「哦,很會賺錢的總裁啊。」
又跑到小溪左手邊,稍稍有一點表情,學明明說:「哦,不用吃飯不用花錢的藝術家啊,是吃花瓣喝露水長大的嗎?」
小溪笑得停不下來,伸手去摸洋洋的頭,「洋洋怎麼這麼可愛?」
他們兩個正笑得歡,宸宸抱著啾啾回來了,兩個小人立即收起笑,站直笑彎的身體。
「咦,多了一隻小雞!」小溪看到啾啾身邊的另一隻小雞後,驚喜地走到宸宸身邊,伸出手指輕柔地摸摸小雞崽的頭,「白色也好可愛。」
宸宸點點頭,「我在小樹林裡撿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