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溪，媽媽沒去找季上將。」
看明白莊溪的牴觸後，媽媽打斷爸爸的話，開口了，「我們還欠你的錢，但是還起來太難了，媽媽不願意欠你的，想把今年的錢如數還給你。」
「所以媽媽從家裡走出來，想重新進娛樂圈賺錢給你，畢竟，媽媽以前也算是個娛樂圈的人，知道娛樂圈賺錢又多又快，只要有資源……」
「你都願意為了他們出來賺錢了嗎？」莊溪抿抿唇說：「挺好的。」
「那……」
「你們說完了，該我了。」季清遠說。
三個人全都看向季清遠，季清遠對前面的人抬抬下巴，「道歉。」
三個人都愣了一下。
「你們心裡覺得愧疚過嗎？為了各自的家庭，拋棄一個只有八歲，重病變啞的孩子，你們想過他醒來發現永遠不能說話，發現一個只剩自己的空家時的心情嗎？想過他一人會將要面對的什麼樣生活嗎？」
「我沒有拋棄，我帶他去新家了。」
季清遠冷笑一聲，「是不是真的拋棄，你們心裡清楚，你們那些不負責的自私的行為，對溪溪造成持續十多年的傷害，不該道歉嗎？」
「你們欠他一個道歉，欠了十多年。」
客廳里陷入沉默。
莊溪拉住了遠遠的袖子，側頭怔怔地看向他。
手被反握住，裹在溫暖的手掌之中，莊溪卻側開頭看向窗外，掩飾被戳得酸軟的心情。
「道歉！沒聽到嗎！」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媽媽對不起你，那時候媽媽是真的愛你啊，我、我……」
或許一開始是被上將的冷厲震懾到了，嚇得人都差點跪下，說著說著，不知道是觸到了心裡的哪一塊，勾起了哪一段過往，兩人說得愈加緩慢，一個流淚，一個眼紅。
聽著聽著，莊溪眼尾也紅了，自有記憶開始，過往種種，甜的，酸的，苦的，一一蔓延而來又飄遠，被埋在心裡的那一個小節，終於被勾出來，解開了……
「滾吧，以後不要出現在我們面前，現在溪溪有很愛很愛他的人，有新的家，不需要你們來打擾。」
「你們要知道，當初拋下的東西，現在是撿不回來的，他現在是別人的寶貝。」
許久之後，莊溪被人抱在腿上，輕吻著眼角，剛才那一點酸澀，被輕輕吻掉，在這個寒冷的冬日，輕吻的溫柔舒適被無限放大。
莊溪摟住遠遠的脖子沉迷其中，冷不防被咬了一口鼻尖。
「好了，現在可以真正去見家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