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下想,江然心底越是恐慌,他发现越是细究,越发现柳仙娥的可疑。
以及……
他在石室外遇到的那抹白色身影,是否真的是柳仙娥?
如果是柳仙娥,那么她又是从哪里到达了地下胡府?为何江然再陪葬坑转了遍都没有遇到第二个出口?!
越想,江然的面色越加苍白,他甚至想到了柳仙娥早已经被人掉包了……
就在江然慢慢思索时,敲门声从外面响起。
江然一个激灵,赶忙把拆开的平安符丢到了枕头底下,随后问道:“谁?”
门外有丫鬟的声音响起:“回客人,我们是来给您送洗澡水的。”
听到是丫鬟,江然稍稍放下心,打开门,丫鬟福了福身体立刻安排其他人把木桶等一应事物搬进来。
江然原想这次丫鬟应该也和刚才一样,就算是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没想到这次丫鬟确实先开口了。
“客人饭菜没动,是因为不和胃口吗?”
闻言,江然心头一凛,睁眼说瞎话道:“嗯,你们做的饭菜偏南方口味,我是北方人吃不习惯。”
为了言语里的真实性,江然眉眼一压,看起来颇为不高兴道:“明早希望你们能准备点北方的饮食,馒头咸菜这样的就行。”
丫鬟没有质疑,也没有多问,只是应下一声,随后命人放下崭新的长袍就带人离开了。
看了看冒着热气的木桶,江然没有犹豫就翻身躺到了床上。
这里如此古怪,且他现在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是以不动任何东西是最好的选择。
胡府安置于地下,并没有明显的日出日落,有的只是一个漏斗来计算时间,当漏斗漏完那么就是一天过去了。
等漏斗再漏完第二斗,那就是白天了。
说实话,江然刚知道这个法子时,内心还嗤笑了一顿。
外面夏季天长夜短,冬季天短夜长,如何用一个精准的漏斗去计算时间?
不管江然心底如何吐槽,胡府的漏斗却沿用至今,当漏斗漏完第一斗,那么夜晚也降至了!
屋外走廊的灯会相对减少,也示意着夜晚的到来,而白天则是满院灯火照的如同白昼。
当然,对此江然也很是纳闷,他们不上去,那么多的煤油是哪里来的?
外面有脚步声响起,是丫鬟吹灭了不需要的灯笼,只留下几盏照明。
江然屋内煤油灯熄灭,看似早已歇息,而他本人却是和衣躺在床上无心睡眠。
费神的事情还没有想明白,江然再如何累也睡不下,就算睡着了也睡不踏实,生怕一睡过去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胡府六进院真的可能是只给客人居住,这边西厢房除了他和柳仙娥就没有别的人了,连守夜的丫鬟都睡下了。
没有时钟,也没有鸡鸣狗吠,更没有繁华都市里夜市的热闹嘈杂,安静的就像是不似在人间。
黑夜里瞪着眼睛的江然揉了下眼睛坐起来,他摸索着穿上了丫鬟送来的长袍。
深色的长袍在黑夜里更适合掩藏自己,穿戴妥当,江然带上甩棍和桃木剑悄默默的离开了房间。
走出西厢房的位置,江然也没托大,而是去往东厢房。
在古代以东和左为大,如果胡府的老爷在府内,那么应该也在东厢房才对,如果六进院里没有,那么就去五进院。
江然打定主意,今晚势必要闯一闯胡府,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何到处都充斥着黄鼠狼身上的那股腥臭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安置在地下没有人攻打,又或者是一代传一代都成了自己人,所以胡府老爷十分放心,晚上连个巡逻的都不见人影。
不过这也很好的方便了江然的动作。
东厢房和西厢房的布置相差不大,仔细去观察还能看出,其实两边的建筑群一模一样,只不过一个靠西边,一个靠东边。
江然找到东厢房的主卧,和个贼一样左右看了看,随后舔了舔指腹捅破了窗户纸。
透过窗户纸向里看去,里面黑漆漆的,并不能看到丁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