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了那麼久還不夠麼?如果是血緣能讓他一再忍讓,那麼現在呢?他已經是個獨立了個體,為何還要苦苦糾纏
他望著一望無垠的銀白,沒有說話。可他走出了房間,離了家門,夢魘卻還是沒有放過他。
他轉身走了兩步,眼前自動播放著前世的畫面。那些他深埋在骨血深處的不堪的回憶開始一幕一幕的播放在他面前,仿佛是人生的走馬燈一樣。
十二月三十日那天,年輕的父親並沒有帶回來智慧機器人玩伴,只帶回來了一個最新款的小汽車。並且給他帶回來一本厚厚的琴譜。
他的母親也的確是國內知名的小提琴手,可恰恰相反,他並不喜歡小提琴。
席雲蘇的母親認為他遺傳了自己優良的基因,但他沒有太大的興趣。只不過一個以愛之名強行的栽培,一個為愛之名認命的接受上一輩的安排,企圖維持住表面的和諧。
每日的監督像是例行公事一樣,不滿委屈和憤怒在逐日的積攢著,形成了比□□還可怕危險的東西,壓抑、堆積,終於有一日轟然爆發。
十二月三十日,恰好是引發爆炸的□□。
商店裡確實是只剩下一個最新款玩具汽車,父親將他買給了弟弟,作為賠罪給他送了一本厚厚的琴譜。
他是一個極其不懂人情世故的男子,溫柔中透著傻氣,席雲蘇說他喜歡小提琴,他便以為兒子和母親一樣是個為了音樂痴狂的人。
男子只把一生中為數不多的細心用在了工作的研究上,在與家人的相處中選擇了最簡單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