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会儿胸腔里的气就像是一座火山一样,正在喷发。
这时,一只柔软的小手抓住了他的手掌,小姑娘就跟个八爪鱼似的,朝她黏了过来,两只手将他抱得紧紧的。
莫司寒这可是头疼欲裂,他伸手揉了揉眉心,再低头看了看这个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的小姑娘,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不过,这个时候的她是真的很美。
莫司寒闭了闭眼,将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杂念都给驱逐走。
他好不容易才把她摘下来,放到床上,可是对方很快又粘了过来。
莫司寒眸色变深,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将领带拽开。
高大的身躯弯了下来,将她横抱起来。
他没有丝毫犹豫,抱着她直接走进浴室。
他放了一缸冷水,将她丢了进去。
“扑通”一声,溅起巨大的水花,莫司寒脸色阴沉,他还从来没有这样伺候过别人。
这样也好,让她泡在冷水里,清醒清醒。
要是助理在这里,肯定会说他不会怜香惜玉,可是眼下他顾不了那么多,而且这个小丫头要是真和他发生点什么,估计醒来会跟他闹翻天。
白菟的身子一浸入冷水中就忍不住打颤,她这会儿脑子还是迷迷糊糊的,就跟一直在森林里迷了路的小鹿一样,怎么样都找不到出口。
“你就乖乖在这里面呆着,等你清醒了再说。”莫司寒说完打算离开。
没想到白菟居然在浴缸里面挣扎起来,她表情极为痛苦,就像是有成千上万的蚂蚁在她身上爬一样,脸上的红晕一点都没有消。
莫司寒看到这一幕,眼神变得更加幽深,但同时也很恼怒。
他发誓,他一定要把那个给她下药的家伙揪出来!
白菟痛哭地在浴缸里挣扎,过了一会儿,她整个人昏迷过去,又不动了。
此时,莫司寒在外面的房间里看书,听到浴室里没有动静以后,心里又有些不安,连忙跑过去。
没想到,刚一进去就听见她在喊他的名字。
他眉头微微皱起,神色变换不定。
“莫司寒……莫司寒……”女孩殷红的嘴唇轻启,反复念叨着他的名字。
他想看看她是不是发烧了,手刚一伸过去,是有点烫,看她睫毛颤动,他以为她马上就要清醒过来,想着把水放掉,省得她一直呆在冷水里。
他的手刚伸向开关,白菟就像蛇一样缠了上来,她紧紧抱着他的腰,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小脸变得更红,好似天边的朝霞。
莫司寒见状,不由得头疼,揉了揉太阳穴,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又将她摁回浴缸里。
他叹气说:“看来一时半会儿,你的药效是过不去的,那你就老老实实在浴缸里给我带着吧。”
说完她转身就离开。
老实说,他不能在那里多待,看见小姑娘那模样他,感觉自己心里出一股子邪火。
白菟这会儿变得更加痛苦,一会儿浑身很热,一会儿浑身冰冷,脑子里也是晕晕乎乎的,就像是做了一个很奇怪也很痛苦的梦。
她在浴缸里挣扎了好一会儿,最终昏了过去。
浴室外面,莫司寒正在处理公务。
可是他心不在焉,文件放在那里,过了很长时间都没有翻动。
助理敲了敲门,得到允许走进来,他小声说道:“莫总,这是按您的吩咐买的衣服跟鞋子。”
莫司寒大手一挥着:“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见助理一动不动,莫司寒的脸色一沉,挑眉看着他:”我让你出去,你站在这里做什么?难道你想来帮我处理文件?”
助理被他的眼神吓到,连忙解释:“不,不,我只是担心白小姐的状况,要实在不行,就把她送到医院去吧。”
“这些事不用你管,马上离开,我想清净一会儿。”
他真的有点不舒服。
助理生怕再惹怒他,赶紧离开。
莫司寒猛的将电脑合上,他这会儿根本就没有什么心思工作,他想到浴室里面看看情况,但走了几步又退回来,最终还是放弃了。
白菟此时仍处于冷热交加之中,她一会儿醒过来,一会儿昏迷过去。
她就像是一叶飘在大海上的小舟,根本不知道岸在何处,整个人都是迷茫的。
*
一夜过去。
白菟是被冷醒的,等她醒来,发现自己泡在浴缸里,浑身冰冷至极,头也很痛,就像是有针在扎一般。
她站起来的时候浑身都发软,顿时,她的心里冒出一股子火气,肯定是莫司寒针对他,才将她丢进这里面。
不过她还没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按捺着火气,可是她身上湿漉漉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周边也没有什么干衣服,只好这么湿漉漉的走了出去。
等她一出去,眼前看到的场景让她几乎气炸。
只见莫司寒气定神闲的坐在沙发上喝咖啡,手指还轻轻的敲击着茶几桌面,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好似在度假。
白菟顿时火冒三丈,她走到跟前,怒冲冲的说道:“你说,是不是你故意想折腾我,所以把我扔到冷水里面?”
要不然她怎么可能在浴缸里呆一夜。
莫司寒气定神闲地看了眼她,好像她一团看不见的空气一般,迅速收回视线,继续喝自己的咖啡。
“你为什么不说话?难不成你心虚了?”
莫司寒听了觉得好笑。
他看着她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眸色微微一变,但表情依然十分平静:“白小姐,你是不是想多了?”
说着,他又提醒她:“如果你对你的记忆力还好一点的话,你应该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而不是跑来质问我。”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白菟愣了愣,脑子里仍然是一片模糊。
她想了半天,只记得自己喝了一杯酒,一想到这个,她更加怒火滔天:“我不过是喝醉了而已,你为什么要把我扔到浴缸里去?”
莫司寒听着她的娇蛮的声音,不禁觉得好笑。
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的脾气这么倔,居然还跑过来质问她,早知道昨天晚上他就不该动恻隐之心,省得背上这口黑锅。
他轻叹一声,幽幽说道:“其实,我这是救你。”
怎么可能?救人竟然是这么个叫法吗?
白菟压根就不相信他说的话,她冷着脸说:”你把我当三岁的小孩子么,我身上又没有什么伤,说什么救不救的。”
“你不信,那就罢了,反正我说的是实话。”莫司寒始终都是轻描淡写的口气。
看着白菟气鼓鼓的样子,他最终还是给他解释了一番:“你自己被人下了药,我辛辛苦苦带你回来,给你看了医生,你不对我心存感激,反而过来质问我,怎么样都说不过去吧。”
一听到被下药,白菟脸色顿时一红,到底是谁给她下的药。她的脑子里迅速闪过几个人的脸,但是她手上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不了什么。
这么说昨天晚上……
莫司寒注意到她的神情,连忙说:“你想多了,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不然你也不会穿着衣服待在在这浴缸里。”
他说这句话是漫不经心,用的自然是轻描淡写的口气,听在白菟耳里是轻飘飘的,没有一丝重量,让她觉得很轻浮。
这时候,白菟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挥舞着自己的小爪子,跟莫司寒耀武扬威。
“可是你也不能让我在浴缸里泡一夜呀,那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