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會珍艱難的點頭。
“會珍,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是我們陸家對不住你。“陸老太也激動的哭了起來。原本以為已經到了絕境,誰能想到柳暗花明了。
阮會珍艱難點頭,“只是我要對不住阮家了。當初爹娘走的時候,還囑咐我好好收著的。”
陸老太道,“會珍,是我們陸家欠了你的,日後要是燦文回來了,讓他加倍的償還。”
“娘。”阮會珍動容的看著老太太,眼裡幾番yù言又止。
陸老太也不糊塗,見阮會珍這神qíng,自然是有話要說,便道,“你有什麼事qíng就儘管說,咱們是一家人,還有什麼話是不好說的?”
本來這個媳婦和她相依為命,就已經十分喜歡了。現在看到她願意拿出娘家東西來保住陸家祖宅,全了她一片心愿,她心裡自然是更喜歡這兒媳婦了。
阮會珍為難道,“只是這東西畢竟是屬於會賢的,若是他突然回來不見著東西了,來問我,我也不好開口。所以我的想法是,到時候這錢就算是會賢買陸家祖宅的錢。只是暫時把房契換成會賢的名字,日後燦文回來了,把錢給了會賢,再讓會賢把房契還給陸家。娘也是知道會賢的為人的,他肯定會聽我的話。”
“這……”陸老太一聽房契要改成阮會賢的名字,心裡邊有些不願意了。這和賣宅子有什麼不同的?不還是換了個人嗎?而且阮會賢這孩子小時候看著是好的,可這些年沒見,也不知道變成什麼模樣了。萬一到時候看上陸家的大宅子怎麼辦。
畢竟還是外人,隔著一層了。
陸老太心裡幾分思慮,還是覺得不qíng願。
她看著阮會珍,“就不能借嗎?”
“娘,我也沒法子,我畢竟是出閣的女兒,拿阮家的東西已經不好了,要是這樣借出去了,我以後真是沒臉再見會賢了。而且便是借,也得有個抵押什麼的。娘,難道你還不信我嗎?比起陸三叔,你難道還信不過我?”
陸老太心道,我可不是不信你,我是信不過你那兄弟。
這話陸老太自然不會說出來傷了兒媳婦的心。
不過想起兒媳婦後面那句話,確實挺有道理的,兒媳婦總比陸老三那個畜生要可靠許多啊。
她試探道,“要不,房契不寫會賢的名字,寫你的名字?你也是姓阮的。會賢不信咱們陸家,總得信你這個姐姐。”
陸老太畢竟也曾經混過大宅子,心裡也不是不jīng明。這會子一番想法,自然覺得這法子還是最好的。畢竟她心裡,兒媳婦是陸家的人,這事qíng是不會改變的。這房子寫在兒媳婦的名字上,怎麼也不會變成外人的了。
這樣一來,以後就不擔心宅子給了阮家去了。
阮會珍聽到這話,按耐住心裡的喜悅,臉上故意作出為難的神色,一番糾結不定。
陸老太道,“要是實在不行,我也不qiáng求了。總不能讓會賢日後怨你。”
“娘,瞧你說的。咱們是一家人,我總是向著陸家的。行,那就寫我的名字吧,日後我去和會賢說去。反正燦文有了錢,把錢還給會賢了,這房子我就還是改成燦文的名字。到時候誰也不欠誰的。”
“哎,這法子好,這好。”陸老太這下心裡敞亮了。
阮會珍又道,“那咱們到時候還是要立個契約,這算是我娘家的陪嫁,屬於我的東西,不能算陸家的。要不然以後會賢和我計較。免得他回來怨我扒拉娘家的東西給婆家。咱們陸家是大戶,也不能讓人誤會了。”
聽到阮會珍要立下契約,陸老太本來還有些猶豫,不過聽她說的頭頭是道,加上說扒拉娘家的東西貼補陸家,這事qíng傳出去,確實是讓人戳脊梁骨,名聲太過難聽。便只能點頭,“好,這個主兒我能做的。”
阮會珍聞言,這才一臉輕鬆,“咱家這大事qíng可算是定下來了,娘,那我待會就回娘家宅子一趟,把東西拿去換了大洋回來。免得明天陸三叔那邊來鬧。”
陸老太比她還著急,趕緊道,“好,你去,快去快回。路上可得注意點。”
雖然以阮家為藉口,阮會珍還是趁機回了一趟阮家的老宅。
阮會珍來這裡之後,一次都沒有回過阮家,對於老宅的印象都還是來自於原主的記憶。
阮家當初在陸家鎮也算是體面人家,阮家兩老都是有文化的人,不過這時候搞文化的人都有些迂腐,不通宿務,所以阮家如今也是只剩下一間房子了。
開了院子的門,發現裡面竟然收拾的整整齊齊,一點破敗的跡象也沒有。顯然原主在的時候,也經常回來照看老宅。畢竟這裡是她的娘家,弟弟阮會賢少小離家,也許有一天會回來。
這是原來的阮會珍的希望。
原主阮會珍一直覺得,自己的丈夫之所以不喜愛自己,可能是嫌棄自己是個孤兒,沒有娘家。她的思想里,還沒有什麼包辦婚姻沒有愛qíng的前衛思想。她認為只要成了夫妻,就會有感qíng。
只能說,原主阮會珍是一個單純賢惠的人,她高估了男人對於妻子的尊重,高估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對於男人的約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