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人可真是好啊。改日我準備一桌飯菜,請他過來吃頓飯。你平時一個人在外面,有這樣的朋友幫忙,是咱們的福氣,一定要好好感謝人家。”
陸燦文聞言,臉上顯得十分高興,笑容里更是帶著幾分驕傲,“好,我一定會和她說的,只要娘喜歡就好。”
“喜歡,很喜歡。”陸老太笑著連連點頭。
旁邊的阮會珍這會子已經打量完了房子,也聽完了這對母子的對話,心裡暗自呵呵兩聲。
如果這都猜不出來,她就枉為女人了。
什麼摯友能這麼費盡心思的幫人家老娘準備房子的。
有這麼細心的男人嗎?沒有,絕壁是個女人。而且是個見不得光的女人!
阮會珍不動聲色的看了眼陸燦文,心裡突然有些氣悶。她自然不是為了這人吃醋,而是為了原主不值當。
苦守這麼多年,最後還餓死了。結果換來了什麼?也許原主和婆母挨餓受凍,擔驚受怕的時候,這個男人正在外面和另外一個女人風花雪月,紅袖添香呢。
如果不愛,當初不娶就行了。即便中途遇到真愛,你就好好的說出來,做個更好的安排,也別拖著人家給你養老母,自己在外面風流快活。讓一個好好的姑娘家,愣是làng費青chūn,虛度年華,為了你們陸家當牛做馬。
阮會珍甚至忍不住猜想,如果自己沒來。原主和婆婆好不容易苦盡甘來,覺得終於能夠過上好日子了,結果等來的是這麼個結局,她會怎麼樣?
是勇敢的離婚,還是選擇服從命運的安排,認命的繼續縮在陸老太身邊,做一個最本分的兒媳婦。
她不知道原主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可她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陸燦文並沒有在這邊待多久,安頓好了兩人之後,幫著在外面買了一些食物回來,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陸老太站在門口很是捨不得,站了好一會兒才回屋裡找阮會珍。
見阮會珍正在安安靜靜的收拾行李,她道,“會珍啊,你這樣可不行。現在好不容易到燦文身邊了,你得和他接觸,培養感qíng。以後夫妻才回恩愛。”
這幾天她也看出來了,不止兒子對兒媳婦冷淡,兒媳婦也壓根不往兒子身邊湊呢。
這可不好,這要是一直這麼下去,什麼時候能抱孫子啊。
阮會珍道,“娘,一路上挺累的,以後日子長著呢,不著急。”
“哎,你說的也是,燦文現在看著挺忙的。”陸老太也覺得無奈。以前在老宅的時候,她在兒子面前底氣十足,可如今依靠著兒子過日子,她莫名的感覺到自己有些不好管教兒子了。
看著空dàngdàng的屋子,再想想兒子離開時候的背影,她心裡有些發酸,“改天去抓一隻貓回來養著吧,養只狗也行。咱娘兩也好多個伴兒。”
聽陸老太這麼說,阮會珍突然有些想笑。看來老太太這心裡下意識的也覺得,養兒子還不如養貓狗呢。
她笑道,“好,回頭抓一隻貓,一隻狗。”
陸燦文離家大半個月,早就歸心似箭了。現在終於回來,自然急著回家。
路上給林秀然買了一些愛吃的點心,便滿心歡喜的往家裡趕。
一開門,林秀然正坐在陽台上看一本外國名著,她神色安靜,周邊似乎散發著一種祥和的氣氛,讓陸燦文感覺到莫名的寧靜。
許是聽到動靜,林秀然回過頭來,看著站在門口的陸燦文,臉上露出驚喜的表qíng。把書放在旁邊的茶几上,她快步走過來,伸手撲進了陸燦文的懷裡。
“燦文,你終於回來了。”
“是啊,我回來了。”陸燦文溫柔的笑了起來。
林秀然抬頭,伸手抹著他的臉頰,“都瘦了,路上肯定很累吧。”
“還好,現在母親已經接到上海了,以後就不用再這樣奔波了。”
林秀然拉著他坐在沙發上,“你先坐著歇一會,我給你做飯,你也邊給我講講這事兒。”
說著便一邊穿著圍裙,一邊往廚房裡去。
陸燦文喝了水,站起來杵在廚房門口,看著林秀然為他忙裡忙外,慢慢的講起自己這次回家的事qíng。
等說到阮會珍帶著老太太跑省城開鋪子了,林秀然吃驚道,“她怎麼回去開店子,你不是說她不識字嗎?”
陸燦文道,“其實我也不清楚,我們那兒女孩子大都不會識字。我和她接觸的少,不過她家裡確實是書香世家,也許也識過字的。”
林秀然按耐住心裡的擔心,繼續道,“雖然識字,可是去做生意,卻也有些失了體面。現在資本家就是剝削工人階級,但凡有些思想的人,就應該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qíng。”
陸燦文聞言,不置可否,在物質與思想境界,他自然也是更在意jīng神層面的東西的。不過他還是解釋道,“她從小在鄉下,並沒有像你這樣接觸這些新思想。不過現在她已經來了上海,以後只會好好照顧母親,應該不會再做什麼生意了。”
“那就好,”林秀然輕輕的笑了笑,心裡對於陸燦文剛剛的解釋感到煩悶。她一點也不想聽到燦文為了其她女人說話。即便這話是他無意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