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會珍在靈芝寄出去第三天的時候,看到報紙上的尋藥廣告終於沒了,頭版的位置繼續開始連載自己的文章了。
此時故事已經發展到了珍珍用還債剩下的大洋,在鎮上開了一家雜貨鋪子。婆媳兩終於過上了安寧的日子。現在珍珍已經不再常常想起那個遠在他鄉的男人了。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想。事實上,連婆婆都不敢再提起兒子。婆媳都很擔心,那個被她們共同珍視的男人,在外地遇上了如何兇險的事qíng。這是她們想也不敢想的。
珍珍的善良和勤勞,讓店子的生意越來越好。鎮上的人都願意在這裡來買東西。
看到這裡,讀者們心裡都由衷的為這個善良忠貞的女人高興。也許婆媳兩這樣過一輩子,也是一件幸福的事qíng。以後也許珍珍會遇到一個合適的男人,再次開始新的婚姻。
不過故事的發展總是讓人難以捉摸,這難得紅火的一年chūn節,離家多年的丈夫,終于歸來。在那個漫天大雪的除夕,那個穿著長風衣,卓爾不凡的英俊男人,終於回來了。
\(^o^)/~廣大讀者表示喜大普奔。
阮會珍看到故事發展在這裡,笑了笑。然後將剩下的稿子都寄到了報社。
嗯,事qíng發展到這裡,也該收網了。
“會珍,你是不是還在生氣啊,這幾次燦文過來,我都和他提過了,我看他心裡還是很關心你的。”晚上婆媳兩吃完晚餐之後,陸老太便拉著阮會珍泡了一壺茶水,抱著貓和狗在院子裡的葡萄架下聊天。
陸老太嘆氣,“我知道燦文對不起你,可是這些年他一個人在外面,也確實太寂寞了。能有一個人在他身邊陪著他,我們也應該為他高興。”
阮會珍喝了一口茶,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在聽。
陸老太見她有反應,繼續道,“你才是我們陸家正經的媳婦,那姓林的再怎麼樣,也只是個外室,以後我們陸家祠堂里也不承認她。”
人家似乎也不稀罕。阮會珍心裡暗自好笑。
陸老太又道,“會珍,你這些日子不見燦文,這可不好。女人就是要爭,你好好打扮打扮,也不比那個姓林的差了。只要你用心,我相信燦文會喜歡你的。”
“娘,你說得對。”阮會珍點頭,滿臉誠摯的看著陸老太。
陸老太一臉詫異,她還以為要多費許多口舌,兒媳婦才會轉過彎來呢。看來兒媳婦還是聰明的,知道女人最重要的是什麼。
阮會珍見陸老太面露滿意,繼續道,“娘,這些日子我也想過了,我和燦文說到底還是因為相處的太少了。那個林小姐是個有文化的人,我聽說,以前他們師生關係呢,也難怪感qíng好。”
“什麼,他們是師生關係?”陸老太滿臉大驚。
阮會珍點頭,“我這幾天在外面也打聽過了,原來當初燦文是在上海女大教書的,當時阮會珍也在裡面念書,還是燦文的學生。後來兩人也不知道怎麼走到一起了,先是同居,後來被人發現之後,就辦了一場婚禮。這件事qíng在他們那個圈子裡還挺出名的。”
甭管什麼時候,師生關係在一起,總是會引起一些話題的。不過陸燦文年輕有為,兩人看著郎才女貌,所以這段關係很快就被人接受了。加上陸燦文後來離開女大,去了上海師大教書,而林秀然也在上海女大任教,就更加沒有人記起他們曾經的師生關係了。
陸老太已經被雷得外焦里嫩了。
原以為是個紅顏知己,哪裡知道,這還是師生亂~倫。
“燦文怎麼,怎麼能做出這樣的糊塗事qíng啊,這要是讓人知道了,他還有什麼顏面啊。”陸老太頓時痛哭流涕起來。
阮會珍平靜道,“娘,你也別生氣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把燦文給拉回來,趁著現在還沒孩子,早點讓他們分開。要不然以後燦文有出息的時候,被人說出這一段關係,總是會受人詬病的。”
陸老太被她一提醒,也緩過神來,“對,你說得對。一定要把燦文給拉回來。”
阮會珍道,“我打算先和燦文那些朋友認識認識,讓他們知道,我才是燦文名正言順的妻子。至於那個林小姐,只是一個外室罷了,是不被承認的,也是她勾引燦文的。”
“會珍啊,你這說法太對了。這分明就是那個林小姐勾引有婦之夫。”陸老太此時是恨不得趕緊把兒子拉回來。男人納妾養外室,或者有幾個紅顏知己,那也只不過是風流事兒罷了。可這和自己的學生同居,以後燦文還怎麼為人師表啊。這是壞了前程的大事qíng。
見陸老太生氣,阮會珍心裡一樂,見fèngcha針道,“娘,那還得您老出面,讓燦文邀請一些好朋友來家裡吃飯,就說您老想見見他的朋友。到時候我再出面。”
“好,明天燦文來的時候,我就和他說,一定讓他帶人來看咱們。”
陸燦文第二天來的時候,母親終於不再和他嘮叨阮會珍的事qíng了。他心裡一陣輕鬆,難得的和老太太一起坐在院子裡聊天。
阮會珍端著一盤食物出來,給貓和狗餵了食物。
這還是陸燦文這些日子以來,第一次看到阮會珍。此時的阮會珍留著學生頭,穿著格子旗袍,清秀的臉頰,頗有幾分江南女子的清慡秀麗。
陸燦文發現,自己的這個‘妻子’其實也是好看的。雖然不如秀然美麗,打扮的也沒那麼jīng致,卻比印象中那個古板的小鎮女人多了幾分靈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