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鳳拿著阮會珍給的信件,心qíng激動道,“阮總,你放心吧,我這次去了,一定好好的為你培養裁fèng,絕對不會藏私的。”
這是她對阮會珍的承諾。這個時候奉行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可是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加上阮會珍在危難中給了她希望,這份恩qíng,她記在心裡,也要拿出實際來報答。
阮會珍聽她的承諾,也笑道,“我可以向你保證,即便你培養出來的徒弟比你厲害,你也依然是我們廠里的元老大師傅。我阮會珍不會望舊的。”
徐鳳抿著嘴,哽咽的說不出話來,只能對著阮會珍點頭。
給師徒幾人買了火車票,看著幾人上車後,阮會珍才放下心來。接下來就要親自去看看那個余天琪是何方神聖了。
沒了工作的壓力,阮會珍也把這接下來的幾天當做是旅遊了。
吃完午飯之後,她就找了兩huáng包車,報了個地址。“姑娘,你這是找的余家洋行啊。這地兒可不是余家洋行了,早換了東家了。”
“嗯,不是這裡了?”阮會珍吃驚道。
車夫點頭,肯定道,“您可能才來上海吧,這余家洋行之前是這地兒,可現在不在這裡了,余家洋行前些日子已經換人了,現在是四海洋行。”
阮會珍沒想到還會有這麼個變故。“四海洋行?“
“是啊,這四海洋行的東家可是個飛揚跋扈的,看著余家洋行不行了,立馬就下手了。哎,現在這余家大不如前了。”
這種大家族起起落落的事qíng,都是窮苦老百姓喜歡聽的八卦故事。
阮會珍也沒興趣知道這其中的事qíng了,如今余家都成這個樣子了,去看了也沒意思了。
那個余天琪聽說也是留洋回來的,這樣大的家業,不能開拓也就罷了,竟然連守都守都守不住。當初林蕙的眼光可真的算不上好。
不過阮會珍相信,如果再有一個像余天琪這樣的公子哥來追林蕙,絕對入不了林蕙的眼了。
這下子余家的事qíng也不用打探了,阮會珍gān脆讓車夫拉著去旅館那邊,準備早點回去。回到旅館後,她就趕緊收拾東西,又找人幫忙去買了明天早上的車票。
第二天一早,阮會珍就拖著箱子出了旅館。門口停著一輛huáng包車,她提著箱子上去,“去火車站。”
車夫趕緊拉著車子小跑起來。
阮會珍正想著回去之後,如何發展廠房,突然發現路線有些不對勁。她對於富源旅館到火車站的路線十分的熟悉,哪近,哪裡遠,她心裡都清楚。
這個車夫也沒以後計程車司機欺負外鄉人那樣,故意的拉遠路。此時這車夫拉錯了路,她心裡頓時緊張起來,“師傅,你是走錯路了吧。”
車夫理也沒理,繼續往前面拉著。
阮會珍見狀,心裡頓時暗道不妙了,扶著車子站起來,準備從車上跳下去。不過這人車子拉的夠快,這要是直接跳下去,估摸著也得受傷了。
她大喊道,“你到底是誰,你要是不說,我就直接跳了。”
這時候路雖然是早上,不過路上人多,聽著她的喊聲,都看了過來。這車夫聽著阮會珍要跳車,也把車子停了下來,轉過身子摘下帽子。
滿是笑意的眼睛、挺直的鼻子,微抿的薄唇,還有那短的扎手的短髮。
“霍城?”阮會珍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張臉,驚的目瞪口呆,“怎麼是你啊。”
霍城眯著眼睛笑道,“我就是想給你一個驚喜,沒想到你膽子倒是大,竟然敢跳車。”
阮會珍氣的瞪眼,“這還是驚喜?這分明是驚嚇。”她氣鼓鼓的看著霍城,“你知不知道,我剛剛真的嚇到了,我還以為遇到歹人了呢。”剛剛差點沒嚇得直接跳車了。
霍城看著她挑了挑眉,“現在可以坐下了吧,我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裡?”阮會珍板著臉坐下,她現在還有些生氣。剛剛她是真的被嚇到了,以為自己被壞人盯上了。這個世道,她也不相信會有路人路見不平一聲吼的。至於上海的洋人警察就更加指望不上了。
她一個什麼力氣都沒有的小腳女人,怎麼可能打得過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看看眼前這人高大的身材,她撇了撇嘴,心道難怪剛剛還覺得這人背影挺熟悉呢。這年頭似乎也很難再找到他這麼高大的個頭了。也不知道吃什麼長的。
霍城笑了笑沒說話,轉身又拉著車子繼續跑了起來。
剛剛心裡害怕,還沒什麼感覺。現在知道處境安全了,阮會珍這才發現,車子拉得飛快的感覺可真不好受,太冷了!
車子後面,兩個青幫的弟子打了個噴嚏,然後猶豫著要不要繼續跟上。
其中一個高瘦的男人道,“咱們這從江南追到這兒,這到底要追到什麼時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