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你還好吧?」眾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景梓樺蒼白的臉上,平淡如水,仿佛之前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般。服下止痛藥,疼痛雖有所減輕,可是依舊不好受。
忍著痛,對大夥說道:「謝謝大夥關心,我沒事。大家先回去吧。」
知道他需要靜養,既然醒了,大家也就放心了。於是,紛紛散去。
景漾取草藥回來,一聽說景梓樺醒過來了,放下手裡的藥,衝進了屋子裡。當看見床上憔悴的父親時,雙膝一軟,直接跪了下去,哭泣著道:「爹,我錯了。」
趙氏呆在角落裡,聽說景梓樺醒了,才回過神來。就在剛剛,腦海里掠過無數個念頭,要是當家的死了,她沒了靠山,以後的路該怎麼辦才好?大兒子指望不了,女兒們更靠不住,那兩個挨千刀的,到現在面都沒露,也不知死哪裡去了?小兒子也還小,不足以支撐起這個家。
「當家的,你醒了。」趙氏一把抹乾眼淚,坐到床前。
「爹,我錯了。如果不是我魯莽衝動,邱愷也不會為難你。」景漾說完,狠狠給了自己兩記耳光。
幾人的目光都紛紛落在景漾身上。
「算了,快起來吧。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以後做事,切記衝動。」
邱愷的目的顯而易見,如果他要是不出此下策,他又怎麼會輕易罷休?
「爹,我記住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景漾並未起身,而是一動不動,繼續跪在那裡。
「爹,你說景漾打斷那條狗的腿,我們賠錢就行了。您為何要這般作賤自己,賠上一條腿呢?您說您這樣,景漾心裡該有多自責啊。」景驍想不明白,覺得景梓樺有些小題大做了。這樣,只會讓景漾一直活在自責之中。
看來,大家都不知道邱愷是個怎樣的人?才以為是他故意小題大做。如果他不這樣做,那麼邱愷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更重要的是,還會拿景漾開刀。他也是幾十歲的人了,什麼風浪沒有見過。可景漾不一樣,他還年輕,路還很長。萬一傷了腿,落下殘疾,這輩子也就毀了。
邱愷覬覦里正之位,他一直都知道。當初,剛被放出來時,背後可沒少使陰招。景梓樺並未理會,他一向行得正坐得端,根本不會懼怕他。
景漾年輕氣盛,打斷了狗腿。那也算是有膽識吧,畢竟那隻惡狗可沒少傷人。
「你想的太簡單了。我今天要是不這麼做,邱愷是不會罷休的。他那種人,一向得理不饒人。」
「他不就是想要錢嗎,我們多賠一點給他不就行了。你說你這樣多遭罪啊。」趙氏說完,眼淚跟著往下掉。
「錢能解決的事,都不叫事。就怕有些事,用錢也解決不了。」
屋子裡一片沉默,都知道邱愷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