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茶壺,輕輕的抿了一口茶,緩緩站起身來。邱誠跟劉氏一直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等著他發話。邱愷的女兒邱文君是縣太爺的愛妾,縣太爺一直對她寵愛有加。去年,她又為縣太爺添了一位小公子,縣太爺別提有多高興了,更是將邱文君寵上了天。要什麼給什麼,她就是要天上的月亮,縣太爺也會想辦法給她弄下來的。
這件事,本身也不是什麼大事。一點小傷而已,他們賠錢給景驍就是了。到時候,只要文君給縣太爺吹吹枕邊風,這事也就算了結了。
院子裡,除了劉氏低頭啜泣聲,就只有邱誠唉聲嘆氣的聲音。
此事,邱愷不是沒有仔細斟酌過。權衡利弊,他還得為自己考慮才行。上次,邱素君帶著一幫人去捉姦,姦夫沒抓到,灰頭土臉的回來了。她在婆家做的那些事,他不提也罷。總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除了她,邱家嫁出去的女兒,還沒有被攆回來的。論本事,她也算是厲害了。邱家的臉都被她給丟盡了。她現在被婆家給休了,娘家說什麼還是會收留她,畢竟是邱家的人。
她要是一直咬著謝淑惠不放,故意上門鬧事,只怕景梓樺會將這筆帳算到他的頭上。經過這幾次,他跟景梓樺的矛盾算是徹底激化了。如今,他就是做夢也在想如何才能將景梓樺徹底給扳倒。長此以往,只怕會壞了他的事。不如,讓她在牢里呆一段時間,等他將一切事擺平了,到時候再讓縣太爺將她放出來也不遲。
一個婦道人家,什麼都不懂,就知道瞎摻和。現在好了,自己被關進去了,反倒輕鬆了。
他想到此,便抬起頭來,對邱誠說道:「堂哥,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邱誠一聽,滿懷期待。以為他會跟他說如何救自己女兒一事,眉頭立即舒展開來,臉上凝重的表情也跟著煙消雲散。
「愷子,有啥事,你就直說。你我兄弟之間,不必見外。」
邱愷回過身來,漸漸走向邱誠,道:「我想讓素君在牢里呆一段時間。」
劉氏一聽,這還得了,隨即嚎啕大哭起來。要不是他出的餿主意,事情也不會鬧到如此地步。如今景梓樺將她告到官府,她居然說起了風涼話。過河拆橋不說,還讓素君吃牢飯。她的女兒,從小嬌生慣養,哪裡受得了牢里那些苦日子。只怕在裡面呆上一段時間,連命都搭進去了。
邱愷見劉氏哭的要死要活的,一臉不耐煩,皺著眉頭,盯著邱誠。女人就是麻煩,事多不說,整天還不消停。依他看,就是欠揍。揍一頓,啥事也沒有了。他家那婆娘不是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