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之雀躍的又靠了過去,擠得沈夫人半貼在沈蘊身上,她道:“果然還是父親最疼我們。”伸出小手兒,“母親,給錢。”十足的財迷相,惹得沈夫人笑個不停,嗔道:“好好好,給你給你。”
“我也要。”嵐之也湊了過去,若嵐之這個時候還不知道妹妹gān嘛,那可真是妄為姐妹了,她家妹妹分明就是故意讓父親母親更加親密,這樣的小伎倆以為別人看不出,可不知大家都看在眼裡,偷著樂呢!
一家子歡歡喜喜,也是不知道沈蘊歸來,晚間言之也沒有回來,連個電話也不曾有,惹得沈蘊道:“這個混小子,當真荒唐。”
往日裡沈家都是各房吃各房的,便是沈蘊在也是一樣,只是他如若出門歸來,又是不同,總要團聚一番。然今日提前歸來,兩個兒子竟是都不在。
沈言之被老爺子批評了,三太太做兒媳的也有幾分尷尬,只偷偷的看了三姨娘周玉珍一眼,隨即低頭。
悠之看到她的動作,不由皺眉,沒了胃口。
她不禁又想到了周玉秋,希望三哥這個時候不是和周玉秋混在一起。至於三嫂……悠之看向了三太太的側臉,尋思起來,三嫂知道嗎?
☆、7|事發
悠之一早與嵐之去火車站接四姐,涵之去上海參加同學的婚禮,正是今日上午歸來。
等在月台,嵐之言道:“三哥昨晚回來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我一直沒睡,偷偷聽著,想著此事萬不能拖了。三哥未與三姨娘在一起,也不知是否是與那個女孩子一起,如若讓我知曉三姨娘為三哥拉皮條,我也是不饒的。”
想了想,又道:“三嫂的態度也是奇怪,我總是覺得,興許三嫂知曉什麼我們不知的。”
嵐之自小就有這個習慣,越是著急,越是喜歡碎碎念。悠之知曉五姐這個習慣,拉住她的手認真道:“五姐莫急。只要三哥不是與三姨娘有什麼,就不是最壞的qíng況。”
嵐之擔心的qíng況與悠之擔憂的萬不同。她想到那時的槍聲與鮮血,捏緊了拳頭:“還有翠屏那邊也不能放鬆,她這麼鬼祟,總歸有個緣由,我可不相信是什麼偶然路過。”
嵐之恩了一聲,正在此時,火車進站的轟鳴聲響起,兩姐妹都張望起來,站在人群里不斷的尋找,果然,沒多久就見涵之一身墨色的洋裝,提著行李箱下了火車,看到兩個妹妹,笑了起離開,對二人招手。
姐妹三人牽著手一齊出了月台,嵐之道:“不如我們喝點東西在回去?”
涵之詫異的看她一眼,隨即道:“好。”
有些事qíng在府里總歸不好說的,三人就近來到火車站附近的咖啡館,涵之坐定之後看二人:“可是家中發生了什麼事兒?”果然是猜到有事。
嵐之與悠之對視一眼,將這兩日的qíng況詳細的說了一番,之後雙雙眼巴巴看著涵之。涵之越聽眉頭皺的越緊,道:“悠之,你去結帳。”
悠之聽了,乖巧起身,不多時回來就見四姐與五姐似乎在說什麼,等她過來,涵之道:“一會兒你先回去,我和嵐之去買些禮品。我覺得沉,並未帶什麼回來,只是去了一趟上海,回來什麼都不帶也不好的。至於你們剛才說的事qíng,凡事不可一蹴而就,等我們回府從長計議。”
悠之應了。
姐妹二人吩咐司機送她回家,之後就攔著huáng包車離開。
她還沒開學,回家也沒事兒,就從大哥的書房尋了一本英文書翻看坐在客廳翻看。
“呦,你這還看上英文書了,你看的懂麼?”沈言之睡到這個時候才起,一身睡衣都不換,邋裡邋遢的下樓,見到妹妹,調侃道。
“常看才能會,不看只能像三哥一樣了,越發的不會。”悠之含笑道,倒是鬥起嘴來。
“我……”沈言之正想說什麼,就聽外面傳來汽車的聲音,他納悶的咦了一聲,道:“這個時間誰會開車回來啊。”走到門口,見是經濟司的車子,道:“父親怎麼會回來。”就要縮回來,“且別與父親說我在家,不然他又要念叨我不務正業了。”閃躲閃躲才是。
悠之將書放下,只是還沒等她起身,就聽外面傳來父親中氣十足的聲音:“沈言之,你給我站住。”
言之一愣,尷尬笑,“父、父親。”
沈蘊大踏步進門,怒氣沖沖,“啪”一個耳光就這樣直接打了過來,言之沒有防備,這一下子挨得結結實實。
“阿慶阿福,將三少爺給我綁到書房。”之後率先上樓,看都不看悠之一眼。
悠之臉色一白,突然就慌張起來,她立時跟上沈蘊的腳步,“父親。”還不等說話,沈蘊便道:“這裡的事兒與你一個小孩子無關,你回房。”
悠之突然就想到了前世,前世也是這般。她堅定的搖頭,拉住了沈蘊:“父親,有什麼事兒好好說。”
沈蘊怒道;“鳳喜,給六小姐拉回房裡。”
沈言之也不知自己犯了什麼錯,揣測大概是因為自己沒有去工務局,道:“悠悠,沒事兒,你回去吧!”
“這好好的日子,吵什麼吵,又是gān嘛。”沈夫人從房裡出來,二姨娘與三姨娘都跟在她的身邊,見兒子láng狽的樣子,道:“老爺子,老三又怎麼惹你生氣了。”
沈蘊見到三姨娘,眼中仿佛能夠迸發出一團火,他咬牙切齒:“周玉珍,你給我進書房。”
三姨娘一怔,隨即上前,“老爺……啊!”
沈蘊一把拉住她的頭髮,直接將她拽進了書房,沈蘊雖然是大家長,但是一貫都是和氣,何時見過這樣的發飆的樣子。眾人都是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