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微微點頭,視線在又知道的身上頓了一頓,笑:“兩位小姐好,快請吧。今日陳太太已經一早就到了,專程等二位呢!”
顧遠似乎十分溫和。
涵之點頭,挽著妹妹進門,又問:“嵐之不一起嗎?”
沈嵐之輕輕的笑,臉色有幾分緋紅,道:“我還有幾句話要說,你們先進去吧。”
這不是悠之第一次來九茴畫報,倒是也鎮定,陳太太迎了出來,將二人帶入攝影棚,道:“看看我選的衣服,你喜不喜歡。我是覺得,新年這樣喜慶,還是穿這個更好看。”
一身紅色的jīng致旗袍。
只是款式似乎有些改良,襯著悠之,帶了些俏皮的元素。
悠之頷首,“行的,你們既然覺得可以,我自然是答應。”
陳太太是十分體貼的一個女子,並沒有安排男子過來拍攝,相反的,倒是用了張雁南,並且叮囑,“這組照片,到我們家的暗房沖洗,就不要在這邊做了。”
張雁南點頭,“我稍後就和您一起回去。”
陳太太這樣做一來是為報紙出街留一些懸念,二來也是不想底片被留在九茴畫報存檔,免得到時候照片丟失或者其他,惹得陸潯不高興。陸潯對沈悠之的心思,她還是看的很明白的。
傍晚的時候陳太太又請了二人過府一敘,悠之有些遲疑,畢竟陳士桓是在家的,如若她們沒過去,總歸有些不妥當。
陳太太含笑,“你們放心好了,我們家先生今次不在家,他動身去奉城了。”
悠之總算是吁了一口氣,她直言不諱道:“我不擅長和別人相處呢,怕是驚擾到陳先生,陳先生看起來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
陳太太笑了起來,等到她們拍完,就見嵐之坐在門口等候,她過來的晚了,攝影棚的門已經關了,她可不好意思敲開,打擾人家,因此就等在了這裡。而做的這個位置,恰好能看到顧遠的角落。
見幾人出來,嵐之道:“看樣子十分順利呢。”
悠之揚頭,“那是自然啊,我聰明麼!”
其實悠之之所以拍攝的順利,也是因為並沒有換衣服,只這一套紅旗袍,因此快了幾分。
一行人一起離開,嵐之回頭看顧遠,就見他揮手,她也笑了起來。
雁南察覺,打趣道:“我說嵐之啊,你們要不要這樣依依不捨啊!”
嵐之與雁南關係好,瞪她道:“竟是胡說,既然是朋友,難道離開就不打一個招呼麼?這點禮節我還是懂的。”
雁南失笑:“哦哦哦!這樣啊,可是……”拉長了話音,“我怎麼覺得,他對我沒有這麼客氣呢!”
嵐之紅了臉,“少胡說。”
悠之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道:“五姐,你沒事兒就會過來?”
這話問出來,嵐之更是臉紅:“你休要胡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沈家姐妹到底是在陳家遇見了秦言與陳士桓,陳太太見他在家,有些詫異:“你不是上午就動身去奉城了麼?”去奉城,每日只這麼一趟火車的。
陳士桓搖頭,“我這邊出了點別的問題,因此沒有走,傍晚的時候威爾遜開飛機送我過去。”
陳太太頷首,道:“那我曉得了。”
陳士桓與秦言本是坐在客廳,見陳太太帶著友人,道:“我們上樓。”
面色嚴肅,似乎是有什麼事qíng,倒是秦言一直表qíng淡淡。
關了書房的門,陳士桓道:“這邊的事qíng我處理的七七八八了,沒有什麼問題,傍晚走,不過我還是堅持,如果沈悠之能去看陸潯,我覺得他應該會很高興。”他倚在門邊,就這樣與秦言言道。
只是秦言卻是不贊同的,他道:“我覺得事qíng不妥當,剛才我就說過了,沈悠之自己沒有提出這個想法,我們安排她去,這又算是怎麼回事兒呢!而且如若人家不願意呢,我們還能qiáng迫?不要忘記,沈家這次這麼幫忙,我們如若真是這般,那可真是沒長心了。”
“所以我說勸她看望齊修。”陳士桓扯扯襯衫扣子,道:“我也是為了齊修。”
“不行。”秦言十分決斷,“我一點都不贊成,不要繼續與我說了,士桓,我們不能因為自己的想法gān擾沈悠之的生活。”
陳士桓眉頭蹙著,終究是嘆了一口氣,“那聽你的吧。”
秦言道:“陸潯怎麼樣?今晚能趕到奉城吧?”
陳士桓搖頭,“我與陸林溝通過了,是明早到,槍傷是在肩膀,據說有些嚴重,好在不是要緊的地方。我看這事兒就是袁家的人做的,趙雲姍這是要給她弟弟報仇呢!媽的,當時既然動了,怎麼就不斬糙除根,現在鬧出這些事兒。”
說到趙雲姍,他打量了一下秦言的臉,就見他不悲不喜,陳士桓有些尷尬,道:“我不是故意提起趙家人,對不起啊謹言,我……”想要解釋,但是大老粗倒是不知如何解釋才好。
秦言輕聲笑了起來,言道:“沒事兒,我沒有放在心上。過去的事qíng,總歸是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