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許是沈悠之影響了秦希,不過不管如何,都是好的。
陸寧一進門就看到秦言坐在沙發上帶著淺淺的笑意,這樣的他,讓她從心裡無法忘懷,不管大家說什麼,她都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喜歡秦言的心,只是……她冷淡著一張臉,言道:“什麼好事兒,讓你笑成這樣,倒是不像你。”
說起來,陸潯、秦言、陳士桓兄弟三個,倒是陳士桓最好揣測,喜怒都是放在臉上,陸潯與秦言都是三棒子打不出一個屁,十分冷然的人。
秦言笑:“我只是感慨,謹希有些長大了。”這個弟弟是他在世上唯一的親人。父親,父親自然也算是,只是自從他母親過世,在他心裡,父親已經死了,現在那個,說是父親,不過就是秦家的一個擺設罷了。
秦希尚且能聽一兩分,若是他,向來都是不多言語的,他父親也從來不敢與他說什麼。那些舊事,秦希年紀小可以忘記,他卻是不能的。又或者說,秦希不是忘記,只是放在了記憶的更深處。
陸寧笑了起來,心中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她總是十分擔心秦言喜歡旁的女人,多出現一個都要糙木皆兵。
“我以為,你想什麼姑娘呢!”她調侃道。
秦言抬頭,道:“就算是我想了,大姐不是該祝福我麼!”
陸寧的笑容僵在臉上,她恨道:“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秦言,我們沒有道理一直都這樣說話。”
秦言想要開口,終究是沒有說出。就在兩人尷尬之際,陸潯進門,他道:“你們每次見面都要這樣劍拔弩張,倒是不如不見。”冷著一張臉,好像誰欠了他錢。
秦言挑眉:“怎麼了?”
陸潯來到酒櫃,逕自為自己倒了一杯酒,還未等喝下就被陸寧奪了下去,她道:“你這是gān什麼,你知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傷?這樣霍霍自己,是嫌棄自己死的不夠快是吧?”
陸潯揚了揚下巴,道:“大姐你這又是gān什麼。你什麼時候開始管我了。”聲音有些冷。
陸寧一頓,隨即道:“齊修,你聽大姐的話好麼?”軟下幾分,有一口將陸潯倒得酒gān了,“好好養著身體,父親身邊不能沒有你。”
陸潯冷笑,不說話,沒過多久,道:“大姐,想來你不知道吧?父親要納八姨太了。喏,比你我還要小上十來歲的八姨太。盛京女中的女學生,你說好不好呢?這樣的父親,需要我幫忙嗎?我看他需要的不是我,是那些女人。”
陸潯從來未曾如此尖銳,秦言知曉,當年大帥夫人的死對陸潯影響也是很大的,他沉默一下,出了門,將客廳jiāo給兩姐弟。
陸寧雖然吃驚,但是很快就平復下來,她道:“那又如何呢?有姨太太又如何呢?父親總歸是我們的父親,那些女人,不過也就是姨太太罷了。進了門,她們看見我一樣要恭恭敬敬的叫一聲大小姐,不是嗎?”
陸寧平靜的讓陸潯很不懂,他表qíng更是難看幾分,隨即眯眼道:“大姐,我一直都想知道,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會讓你有這麼大的改變。不管是對父親還是對秦言,你都變了。你明明也是很怨恨父親間接害死母親的,不是嗎?可是這麼多年,你似乎什麼都忘記了,你甚至幫著他吞併地盤,利用自己的婚姻。多可笑,為了這個,你放棄了秦言,現在又要拖著他不放,大姐,也許我說話難聽,可是不管是你還是秦言,你們都是我的親人。當年你既然是沒有和秦言一起離開,現在就不要纏著他。纏著他,憎恨他身邊出現的每一個女人,可是又不會主動的為你們的關係重修舊好,你這樣,真的很可笑。”
當年陸夫人的死不僅影響秦言,更是影響陸潯,那是他的親生母親。
陸寧表qíng晦澀難懂,但是很快的,她輕聲笑:“哪裡有什麼呢?”不在繼續這個話題,言道:“倒是你,我知道你最近在忙什麼,可是我希望你明白,現在我們不適宜與袁家正面對上。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趙雲姍的仇,我自己會報。”
她眼神滿滿都是恨意:“當年我就該趕盡殺絕,而不該有什麼一念之仁,趙家的人都該死,都該去死。”她整個人有些歇斯底里。
這樣瘋狂的陸寧讓陸潯吃驚,他連忙將陸寧攬進懷中,道:“大姐。”
陸寧茫然的看向他,很快的,恢復平靜,道:“父親這樣衝動的人這次都沒有繼續,你也該是明白為什麼。我們師出無名,雖然大家都知道是袁家的人做的,但是沒有證據,我們只能如此。”
陸潯輕聲的笑了起來,“是呀,沒有法子,所以……”他揚了揚下巴,“我送給袁老頭一份大禮。既然他想要聽趙雲姍的,我就讓他知道,趙雲姍究竟是個什麼人。”
陸寧想要說話,被陸潯打斷:“你不要說趙家人是你的事qíng,沒有什麼是你的事qíng,如果父親死了,北師面臨什麼不需要我多說你也該懂。既然你們已經做了這些,我就要斬糙除根,趙雲姍一定要死。袁家,他們也該受到教訓,你的事qíng,父親的事qíng,不管什麼時候都是我的責任。”
言罷,轉身,只是轉身的一剎那,陸寧突然言道:“其實當年不是父親為了吞併地盤才要除掉趙家。”
陸潯詫異的回頭。
陸寧來到窗邊,為自己點燃一支煙,吸了幾口,嗆得咳嗽不止。
陸潯開口:“大姐,當年,究竟是為了什麼,你們不顧天下人的指責,你甚至放棄了秦言,為的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