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歸用手摸了摸腦門的鮮血,「沒事。」
「家裡有沒有藥,我給你抹一點。一會兒,跟我去看大夫。」傅折桂有些後悔這麼逼迫李玉歸了,畢竟,他只是一個孩子。
「奶奶的屋裡有,一會兒,帶青杏也去看看大夫,她傷的比我重。」李玉歸今天是打定主意管這件事了。
傅折桂趕緊去正房找藥,李玉歸則拉著青杏往外走。
田氏傷了李玉歸,又怕又恨,開始撒潑,「都來欺負我,不就是看我躺在床上不能動嘛,我是廢人,我是廢人,我給你們老李家丟人了。」
她一邊罵著,一邊打著自己嘴巴,「怎麼不讓我早點死,活著礙你們的事。我死了,你們就輕鬆了……」
她的聲音尖銳高亢,弄的整個李家好似都在顫抖。
李玉歸就這麼看著她鬧,一點也沒有害怕的意思,這讓她鬧的更凶了。
張氏跟李二郎進門,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幕,李玉歸臉上都是血,站在田氏的屋門口,田氏在鬧著,而青杏則瑟瑟的站在一邊。
血,李玉歸流血了!這就是在剜張氏的心尖肉,疼的她把手裡的東西扔了就跑了進來,「玉歸,你怎麼樣?疼不疼,跟奶奶說。」張氏的手都是抖的,想摸李玉歸的傷口又不敢摸。
「奶奶,我不疼,青杏比我傷的嚴重多了,以後別讓她伺候二嬸了。」李玉歸道。
張氏看向青杏跟田氏,厲聲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誰傷了玉歸。」
青杏不敢說話,田氏的聲音也弱了很多。
「是二嬸,我知道她不是想打我,是想打青杏。」李玉歸道。
張氏基本只聽見了是田氏打的李玉歸,平素,她就對田氏不滿了,這下,立刻爆發出來,「蒙了豬油的死老婆,你天天在床上躺著,還有功勞了?還敢打我的乖孫,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田氏本來有些害怕,現在被罵,她也不怕了,立刻跟張氏對罵起來,「是,我是活的不耐煩了,你來打死我啊!
來人啊,李家要打死人了。大家都來看啊,李家就是這麼對待自己的兒媳婦的,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左鄰右舍又被她的喊聲驚動,都跑到門口來看熱鬧。
人越多,田氏越來勁,「大叔大爺,要是我哪天死了,你們千萬要給我作證,我就是憋屈死的。你們也聽見了,剛才他們要害死我呢,蒼天有眼……」
傅折桂從屋裡拿藥出來,聽見的就是這樣一番話,她再也忍不了了,剛要說話,一個小人站了出來。
李玉歸大聲道:「是,人在做,天在看,誰做虧心事,誰心裡知道。」他拉過青杏,對外面的鄰居道,「大家看看,青杏身上的傷,都是我二嬸打的。我們不讓,她就說我們要害死她,難道我們就該看著她活生生的打死青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