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傅家,傅折桂被凍的打了一個寒顫,才發現,馬上四月了,這天氣竟然還這麼冷。
「今年這天氣有點反常啊!」傅折桂在田間找到了丁大山,跟他寒暄道。
丁大山拿著鋤頭,十分沮喪,「可不是,你看看這苗,本來出的好好的,結果前兩天一場倒春寒,全都給凍死了,這可怎麼辦!」
傅折桂低頭去看,果然,那小小的幼苗葉子全都垂了下來,看樣子是沒救了。農民一年的指望就是這點莊稼,現在苗都死了,還談什麼收成。
「能不能再種一次?」傅折桂問。
「能是能,只是這些都是我們早就準備好的麥種,現在重新種……」既沒有種子,又影響收成,丁大山有種一言難盡的感覺。
這個時節正是農忙的季節,田裡有很多像丁大山一樣的農民,他們看著那些凍死的幼苗,哭泣過,瘋狂過,現在,已經完全不知所措了。
見到傅折桂跟丁大山說話,他們也湊了過來。
「本來還想今年收了糧食,多給你一點田租,現在……」自己今年會不會餓死還不知道,怎麼給傅折桂田租。
「老天這是不給我們活路啊,好不容易把土地弄好了,現在又來了一場倒春寒。」有人絕望的哭了起來。
大家都沉默不語,他們做錯了什麼,上天竟然如此對他們。
氣氛這麼沉重,傅折桂也不好說讓丁大山幫忙的事情了,只是聽到他們說「把土地弄好了」,她突然有種很微妙的感覺。
白老爺子看過了,長河村一定範圍內的土地都能用來燒制青瓷,就因為這個原因,這裡的土地才不收莊稼。村民抱著這麼大一個金碗,卻不知道怎麼用,還千辛萬苦的去偷別的村的泥土來蓋在自家的寶貝上,若是他們知道實情,不知道該是什麼表情。
躺在金碗裡的人竟然馬上就要餓死了……
傅折桂將白老爺子拉到了一邊,「老爺子,你有沒有想過在這裡重建窯廠?我說的不是我家後院那種,是大規模的。」
「你想做青瓷的生意?」白老爺子問。
「當然啊,等咱們把青瓷的名聲打出去,自然要多燒制一些賣錢。」
「只是,這青瓷燒制的成本太高了,成功率又太低。」白老爺子皺眉道。
「那就燒你之前不加瑪瑙的那種青瓷,那種青瓷燒制起來比較穩定,取材又廣,適合大範圍販賣。
至於今天出窯的這種青瓷,也繼續燒,只是走精品路線。」傅折桂建議道。
「你是想幫這些村民?」白老爺子突然有些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