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莫凝淵沒有發作出來,他喜怒不形於色的本領已經修煉到爐火純青了,表面上絲毫看不出來,也就是賀延驍把整顆心放在莫凝淵身上,才隱約察覺到他心情不太好。
賀延驍喝了口粥,猶豫了片刻,放柔聲音試探道:「你今天心情不太好嗎?」
莫凝淵眯起眼,皮笑肉不笑說道:「沒事。」
賀延驍莫名有些心虛:「真的?我看你跟往常有些不一樣。」
莫凝淵勾勾嘴角,眼底卻沒有笑意:「這還能有假。」
賀延驍見狀只能閉了嘴,吃飯期間他屢次試圖和莫凝淵聊天,莫凝淵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賀延驍心中鬱悶,去院子裡通通氣,回來正好看見莫凝淵在低著頭,神情溫柔地跟女傭說話,也不知道莫凝淵說了什麼,女傭臉都紅了,笑容柔得都能滴出水來。
賀延驍當即黑了臉,他大步走過去,衣角帶風,女傭被他的臉色嚇得大氣不敢喘一下,瑟縮著像只小鵪鶉,莫凝淵有愛惜之心,替小女傭說了句話:「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怪嚇人的。」
遇到有關莫凝淵的事,賀延驍的理智本就很稀薄了,見他又為女傭說話,理智之弦當即就斷了,「嚇人?我怎麼沒看出來你害怕?」
賀延驍語氣很兇,說話仿佛帶著刺,莫凝淵蹙眉看了他一眼,轉頭對小女傭說道,「你先下去吧。」
女傭仿佛得救一般,趕緊退下了。
直到看到小女傭的背影消失到拐角,莫凝淵才挑了挑眉,抱著手臂靠在牆上,問道:「你這是吃錯什麼藥了?」
賀延驍咬牙切齒,莫凝淵雪白纖細的脖頸在他眼前晃來晃去,晃得他頭昏腦漲,恨不得咬一口出出氣。
「你剛才在幹嗎!」
莫凝淵蹙眉,他仔細反省了一下剛才的行為,實在找不到錯處,又因為重明的事,他也不想慣著賀延驍,沒好氣地說道:「與你無關。」
「與我無關!!」賀延驍被氣得險些說不出話來,「莫凝淵你個……」
最後那一點理智救了他,他沒把傷人的詞說出來。
莫凝淵看賀延驍滿目赤紅,不解地蹙起了眉,他動了動鼻子,也沒在賀延驍身上聞到酒味,「你喝酒了,還是吃錯藥了?」
賀延驍心中憋了一肚子的話,他想委屈地沖莫凝淵喊「我吃醋了」,但又發現,他沒有這個資格,那些曲折的心事放得太久了,都有了化學反應,賀延驍又生氣又委屈,偏偏他還什麼都不能說,滿腔的複雜心事只能找另外一個出口發泄出來。
他猛然伸出手,將莫凝淵禁錮在自己和牆壁的小小空間裡,咬牙切齒地說道:「你……真的要氣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