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就是他為自己留的後路。
只是，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紀宥辰。
在顏瑾淮的計劃里，也只是用凌霜威脅紀宥辰，讓紀宥辰乖乖配合，給他提供萬無一失的運輸途徑。
但是，紀宥辰並不像他想像的那麼容易拿捏，他似乎忘了，他想要威脅的這個人，在浮浮沉沉的商場裡，帶領著紀安集團創造了一個又一個新的歷史，他的勢力，膽識，都比他想像的要強大的多。
於是，一夕之間，顏瑾淮由主動變成了被動。
凌霜若有所思地說道：「根據我們現在得到的消息，顏瑾淮很有可能就是這個販毒集團現在的幕後老闆。」
紀宥辰面色平靜：「那不正好嗎？又可以省掉很多環節，現在，我只需要確定這個推測就可以了。」
凌霜對於紀宥辰參與她的任務這件事，始終心懷愧疚，此時聽著紀宥辰對接下來的計劃思路清晰，侃侃而談，一時心情有點複雜。
「你……不怕嗎？」
紀宥辰將她的左手握在手裡把玩著，看著她說道：「你都不怕，我怕什麼？更何況，早點幫你完成任務，不就可以早點娶到你了？」
凌霜：「……」紀總為了能早點娶上媳婦兒，也是煞費苦心。
紀宥辰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的蛋糕：「再餵我吃一個？」
凌霜又拿起一塊蛋糕，塞在他的嘴裡，說道：「要不出去吃點吧？只吃蛋糕怎麼行？」
紀宥辰卻渾然不在意：「其實也沒什麼胃口，晚上再吃吧，今天怎麼突然來找我，就因為知道我去見了顏瑾淮？」
凌霜撇了撇嘴，靠在他的肩膀上：「有一部分這個原因吧？」
「那另一部分呢？」
凌霜依偎在紀宥辰懷裡，像只溫順的貓咪。
她很少有這麼柔軟的時刻，紀宥辰看著她這個樣子，就知道，女朋友今天心情不好。
「有人欺負你？」紀宥辰追問道。
「今天，見到我媽了。」凌霜小聲說道。
「你媽？」
「嗯，你記得我和你說過她的事情嗎？」凌霜問道。
紀宥辰當然記得，凌霜曾經告訴他，她的父親犧牲的時候，恰逢她發現她的母親出軌，她崩潰至極，她遠走他鄉，進了部隊，在這件事情當中，她的母親扮演了一個很重要的角色。
凌霜說道：「我去當兵以後，再也沒和她聯繫過，也是今年回了Ｓ市之後才知道，她和當初那個男人結婚了，這些年過得還不錯，你說，她既然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還來找我做什麼呢？她說，這些年，她很想我，是不是很可笑？」
「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還在恨她，只是替我爸覺得不值，他到死，都還以為自己的妻子是一個忠貞賢惠的女人。」
紀宥辰微微嘆了口氣，握著她的左手一直沒有鬆開：「或許你應該慶幸，至少，他走的時候，沒有懷著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