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洗漱都捨得用水了,每人早晚都能洗漱,晚上還能有一盆熱水用於洗澡。還將隨身帶著的兩套衣服全洗乾淨了,掛在院子裡的晾衣繩上,放外面風吹了大半天,凍得硬邦邦的,再一個個拿出來,掛在炭盆上頭慢慢烤。左右溫度不下來,他們的時間有的是。
秦安就這樣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打過兩次吊瓶維持他身體裡的營養,何司明一直在身邊照顧著,晚上也脫了衣服鑽進一個被窩裡抱著秦安,隨時感知他身上的溫度,能讓何司明安心些。
秦安昏迷的第四天上午,才總算聽見了些聲音。
當時何司明還在廚房幫忙製作肉乾,還是屋子裡的黑牛發現了秦安嘴裡嘟囔著什麼,忙喊了一聲,何司明聽了聲音立馬衝進屋裡。
「拉了?」要不然人往那一躺也沒人多注意。
「沒有,好像說話了。」
何司明徹底精神了,直接爬上床,先伸手摸摸他的腦門,有些發熱,然後俯下身子貼近他嘴巴,聽見他模模糊糊的說著:「熱。」
何司明將給他蓋著的兩層被拿下去一層,手伸進去摸摸他身體,溫度確實有些高。可此時也不敢完全將被子拿開,怕他光著身子著涼。
「黑牛,能幫我洗個毛巾嗎?用我那個。」何司明對黑牛道。
黑牛去廚房洗了個毛巾遞給何司明,何司明道了謝,給秦安擦一擦他身上不斷冒出來的虛汗。
隨後又給他擦了擦身體。溫度降下來些,秦安舒服了不少,隨後又沒了聲音。
何司明瞧他還沒有醒來的跡象,雖說有些失望,可是比秦安冒著汗說熱強。
剛鬆口氣出去將毛巾洗乾淨,洗到一半黑牛又喊他。何司明將毛巾扔水盆里進屋一看,秦安正在床上打滾。
「安子?」何司明再次跳上床,掀開被子一看,只見秦安身體蜷縮如蝦正在奮力掙扎著。身體自腰部開始變成了變異以後的青灰色,且正在向全身蔓延。
何司明伸手過去摸一摸,手感很粗糙,跟秦安變異時候一個樣子。
秦安嘴裡嘟囔著什麼,掙扎的更加劇烈,隨著那變異皮膚的蔓延,仿佛正在承受什麼劇烈的折磨。
何司明又叫了他兩聲,可秦安完全沒有反應。
「秋玲!秋玲!孫泉!你們過來一下!」
秋玲放下手裡的活,進門就看見何司明抱著赤身的秦安。
說是赤身,其實看不見什麼。因為此時秦安大半個身子都變成了怪物,尾椎骨的位置還有一條尾巴正在慢慢變大。
「秋玲!你快過來看看怎麼回事。」
秋玲幾步過去,伸出手拉過秦安的胳膊摸他的脈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