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溫鈞從院子石凳上站起來,臉色一沉。
趙博心虛,愧疚道:「對不住,你們將事情交給我,就是信任我,可是我辜負了你們的信任……」
「先別說這些,事情經過告訴我!」溫鈞打斷道。
趙博被打斷,有點發蒙,不過也多虧這一句,他迅速冷靜下來,解釋道:「和我們互結那名甲班學子,和叢安有點舊怨,當時也不知道,就找了他。然後這幾天,我催他儘快填好結單,他嘴裡答應得好好的,一直拖拖拉拉沒給我。我等不及,上門去找他,剛才我發現,他竟然和趙峰認識,兩人碰見之後,還一起去酒樓吃飯!」
趙博說著情緒上來,有點激動,仿佛面前又是那名甲班學子,臉色氣得發紅:「我衝上去問,那人才告訴我,他和叢安有舊怨的事情,還說他早就和趙峰等人互結,讓我們去另外找人。可是,明天就是最後一天,打算參加童生試的人都已經報名了,我去哪裡找人!」
叢安低低地插了一句:「是我的錯,那件事是我守孝之前發生的,三四年,我都不記得這件事了,沒想到他還記恨在心。」
溫鈞皺眉,卻不忍怪他,畢竟這件事誰也沒有預料到。
他安慰道:「沒事,還好發現的早,這還有一天的時間,我們肯定可以找到合適的人。」
趙博道:「對啊,不怪你,怪我!他這樣做,也不只是因為你的原因,其實還有我的原因。我和趙峰關係不好,我看不上他,他也看不上我。甲班那個人,他是收了趙峰的錢,為了故意搞我,才會冒如此大的風險。我聽到他和趙峰說的話,他擔保那人轉去城東私塾,所以那人有了錢,還有了私塾收留,壓根不在乎得罪我們。」
溫鈞眉心微擰:「這裡面,竟然還有趙峰的痕跡?」
趙博撓了撓頭,有些愧疚,又咬牙切齒:「我也沒想到。」
溫鈞冷冷道:「既然如此,我們將這件事鬧大!」
「什麼?」趙博和叢安一起發問。
溫鈞扯了扯嘴角,眼神微冷,負手身後,轉身淡淡道:「趙家也不想得罪整個上林縣的文人吧。」
如果只是兩人有私怨,彼此私下解決就好了,大不了就打一架,誰贏算誰的。
可是這次的私怨,卻不僅僅牽扯到一兩個人,而是四個人。
趙峰有錢有勢,所以肆意妄為,利誘城西私塾的學子為他所用,這件事不傳出去還好,一旦傳出去,趙峰就成了操縱科舉的人,而那名中途逃跑的學子,也就是文壇敗類,終生不能為科舉所錄取。
古代的人還比較單純,不知道什麼叫輿論戰。
可能他們覺得,只要捏造幾個謊話,就能將這件事擺平,反正大家也不知道事情經過。
可是……有些事不需要知道經過,也不需要證據。
論輿論戰,溫鈞可沒有怕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