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不知道,就在剛才,他的大哥和三哥並沒有為他們擺平此事的想法,反而已經聯合起來,打算將他們一家趕出家門。
不過仔細想想,這也很正常。
四房這些年有老太太撐腰,在趙家橫行霸道,愈發肆無忌憚。
三老爺被欺壓得最慘,對他們厭惡。
可是難道大老爺就沒有收到欺壓嗎?也有!只是大老爺地位高,不那麼明顯罷了。
就比如說,老太太偏心四房,每次四房做了什麼壞事,就讓大老爺去擦屁股。擦得好不會有誇獎,擦得不好,卻一定有責怪。大老爺本就繁忙,還要為了這點小事而奔波,更加辛苦,這難道不是一種欺壓?
而四房享受了大老爺的照顧,並不會感激於心,反而沾沾自喜,覺得自己能哄好老太太,整個趙家都是他們說了算。
這些年,大大小小的事情累積起來,大老爺早對四房不耐煩,恨不得和人分開,落個眼不見為淨。
只是他身為長子,是趙家的當家人,名聲為重,不好將幼弟趕出門,落得個刻薄寡恩的名聲,所以才多番忍讓。
現在嘛……
機會出現,他要是放手不管,一定會後悔。
……
縣衙後院正屋。
溫鈞坐在左手邊的位置,手上捧著一杯溫茶,不時淺啜一口,臉色自然。
倒是周放在屋裡走來走去,氣得頭頂冒煙。
竟然有人敢針對他的弟子,是欺他空有名氣,卻無功名和權勢嗎?
再一看溫鈞半點不著急的模樣,他不禁遷怒道:「為師在這裡為你著急,你倒好,皇帝不急太監急,絲毫不在乎。」
溫鈞微微一笑,恭維道:「這不是有老師在,知道老師絕不會讓弟子吃虧嗎。」
周放移開視線,不甘道:「你倒是看得清楚。」
知道自己氣不過會出頭,就縮回去不管事,不愧是他的好弟子。
偏偏,他還真就吃這一套。
周放出門去找徐縣令,只等著徐縣令下衙回來,就和他好好地說一聲這件事。
若是師弟不能給他一個合適的解決方案,他就只能靠自己,筆伐口誅,為弟子討回這個道理了。
而這個時候,叢安找上門來。
聽到縣衙的下人稟告,溫鈞放下茶盞,面露一絲期待,從側門出去見叢安。
「怎麼樣,找到合適的人選了嗎?」溫鈞一見到人就開口詢問,問完才發現,叢安身後站著的少年竟有幾分面熟,再一思考,這不就是那日和他叫囂的鐘學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