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調侃了一句,走在前面帶路:「走吧,書房裡說話。」
溫鈞老實跟上,師徒倆到了書房裡, 周放先坐下, 嘆口氣道:「沒想到你走得比為師預想的還要遠……」
「都是老師教導有方。」
周放擺手:「少說這些, 我才教了你一年時間,能有如今,全靠你自己。」
溫鈞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周放眼睛一瞪:「怎麼,你還真的覺得和我無關?」
溫鈞失笑:「老師,學生這不是順著你的話說嗎?」
「有時候要順著,有時候你也得機靈點,有自己的主意。」周放故作生氣的樣子,隨意兩句,就將師徒倆數年不見的關係拉近了。
溫鈞在心裡暗自想到,沒想到老師進了禮部歷練一遭,竟然也懂了人際往來。
果然,社會是最好的老師。
而官場,無疑是社會中的金牌教師。
周放只要稍微放下身段,就能在官場上混得越來越好。
閒話家常之後,周放說起正事:「你這個時間來京城,想必是不打算進國子監,直接參加今年的會試了?」
溫鈞點頭:「我覺得浪費時間。」
周放聽了,快慰一笑:「倒也正常,堂堂解元,實在不用去國子監鍍金。不過為師也沒想到,幾年不見,你竟然會成為江南府的鄉試解元。」
他當年隨手收下溫鈞,對溫鈞的期待只是縣試案首,之後因為家裡孩子出生,不得不返鄉回蒼南郡,中斷了對溫鈞的教導。
兩師徒書信聯繫,他以為溫鈞沒有人教導,就算中舉,成績也不會太好,所以才鼓勵溫鈞來國子監讀書,之後再去參加會試。
誰能想到一別數年,溫鈞在他毫無預料的情況下,拿下鄉試解元之名。
再去國子監,只是浪費時間罷了。
溫鈞微笑,換了一種說法商業互吹:「都是老師底子打得好。」
周放哈哈大笑,知道溫鈞是個過度認真的,這次沒有再謙虛,厚著臉皮道:「那是。」
當年溫鈞縣試和府試,都可是在他的指點下拿下了案首,證明他的教課能力還是不錯的。
雖然後面沒他的事,但是也不能否認他的辛苦和功勞。
周放心情愉快,想到正事,恢復正常臉色道:「對了,既然要參加會試,這幾日就好好歇歇,以逸待勞。會試的一應事情,都交給為師來處理。」
溫鈞拱手:「麻煩老師了。」
「小事而已。」周放說著,忽然想到什麼道,「再說,為師也受了你的不少恩惠。」